“怎麼樣了?”
司徒衡清冷的聲音從嗓子裡飄出來,眼睛緊緊的盯著男人一直沒有停下來的雙手,這是他吩咐他們做的武器。
若是暗影宮不再來犯,那就作罷,但現在公孫楚粵那邊出了事,雖然自己心裡只有沈丘悅,可她……
現在,他要主動出手,揪出藏在暗處的內鬼,讓暗影宮再也不敢來犯。
“主子,已經在加緊做了,不出兩日,就能全部完成,這些都是用了最好的材料才來做的,這一次,暗影宮一定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男人抬頭看著司徒衡,眼中流露出的是自信,沉穩,說著話,手裡的動作一點也沒停下,利索的擺弄著。
“嗯。”
司徒衡點點頭,雙手垂在身旁,移步離開,一會兒在這兒停下,一會兒又在那兒停下,看著下面的人都在認真的做著他吩咐的事,司徒衡滿意的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
“無月。”
司徒衡低沉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無月一個閃身,推開房門,走到司徒衡的身前,作為司徒衡的貼身暗衛,他必須要司徒衡一喊就能出現。
“主子。”
“放出訊息,我受傷了。”司徒衡站在伏案前,彎著身子,手中握著筆,雙目有神,盯著桌上的宣紙,手起手落,蒼勁有力,身上流露著指點江山的氣勢。
“主子,你……”無月抬起頭,擔心的看著司徒衡,若是他受傷,就給了暗影宮一個可趁之機。
司徒衡低著頭繼續寫著自己的字,絲毫不受無月的影響:“你照我說的做便是,還有,安排人手,守著出口還有我的院子。”
無月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還好司徒衡沒事,皺著的眉頭也終於舒展開來,雙手抱拳:“是,屬下這就去辦。”
“嗯。”
司徒衡一筆落下,將手中的筆放在硯臺之上,滿意的看著桌上自己寫的字:天道酬勤。
移開宣紙,司徒衡又拿出一張三寸大小的紙,提起筆,在墨裡蘸了蘸,在硯臺上輕輕撫去多餘的墨,在宣紙上寫上幾個字:心安,拖住時間。
寫好後,司徒衡將手中的筆再次放在硯臺之上,等墨風乾之後,將宣紙拿在手裡,白皙修長的手指,根根分明,將宣紙捲起來。
“將它送回去,司徒府。”
司徒衡將宣紙遞給無月,剛才無月一直等在司徒衡的面前,聽見司徒衡的吩咐,這才上前,伸手接過司徒衡手中的宣紙,放在自己身上,退了回來。
“嗯,下去吧。”司徒衡坐下,伸手理了理衣裳,眉目冷清,像是一個謫仙。
無月轉身出了門,將信綁在白鴿腳上,輕輕拍了拍。白鴿這才飛走,無月又轉身去辦司徒衡交代的事情。
暗影宮中。
一個邪魅的男人躺在榻上,雲凌,一身紅衣,一手靠在榻上,撐著頭,一手拿著一把骨扇,一上一下輕輕的搖著。
細長的眉毛像是女子的柳葉眉,又多了幾分英氣,五官分明,輪廓清晰,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嘴唇,是個男人,卻比女人更魅。
“宮主,寒冰閣傳來訊息,司徒衡受傷了。”
走進來的一個下人弓著身子向雲凌稟報,這個邪魅的男人讓他不敢直視他的眼光,他那雙琉璃眼,一不小心就會被勾了魂。
聽著下人的稟報,雲凌騰的一下從榻上坐起來,饒有興趣的盯著下人,眼裡確是看不透的心裡,嘴角揚起邪魅的笑,襯得他這個人加妖魅。
“真的?”
雲凌玩弄著手中的骨扇,聲音清涼,和他邪魅的外表格格不入,卻很容易讓人沉醉,失了神。
“是,我們在裡面的人傳來訊息,他親眼看見司徒衡流著血回去,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大夫說內力盡失。”
來報的人跪在地上,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稟報著,對眼前這個男人,他不敢有一點點的異心。
雲凌的眼裡閃過一絲玩味,呵,司徒衡,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受傷的人,以為他這麼好騙?
“知道了,你下去吧。”
雲凌又重新躺回榻上,閉著眼睛,慵懶的說出幾個字,不在理會那人,搖著骨扇,好不愜意。
“是。”
下人俯在地上,向雲凌行了禮,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快要入冬,天黑得很快,寒冰閣中,司徒衡在最頂上那一座樓閣,胸口纏著繃帶,臉色蒼白,胸廓起伏很小,呼吸微弱,繃帶上還滲透出一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