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什麼,只是我們既然要離開,也不能冒然行動,你近些日子乖乖的呆在宮裡,等我安排好一切,再帶你走。”現在不比以前,他做任何事情都要將花淺考慮在內。
花淺點點頭:“好,一切都聽你的。”
花淺明白,這死男人以前四處撒歡惹事的後遺症出來了,得罪的人太多,一旦他沒了東廠的庇護,想殺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的確是個煩心事。
她安慰他:“相公你別怕,我師父很厲害的,只要我們回了霧隱山,誰也找不到我們。”
薛紀年想起他派去霧隱山找花淺師門的影絕,對她的話並沒懷疑。
他微微一笑:“我不是怕這個,只是我們這一走,便可能是一輩子,我想在走之前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
薛紀年捏了捏她的手,才輕聲道:“我母親。”
上下兩輩子,他從進宮後就再沒有去見過母親,上輩子是因為自己最後做了太監,斷了薛家的香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沒臉去見她。
這世一開始,他就沉浸在報仇的執念中,也沒想起去看她。
如今他有了心上人,又要離開了,所以走之前,他想帶她的兒媳婦去給她看看。
花淺一聽,頓時羞澀。
不過還是羞答答的點頭,心裡卻在疑惑,薛紀年的母親還活著,是怎麼允許薛紀年進宮當太監的?
謎之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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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花淺的保證,薛紀年如同打通任督二脈,心情甚好。
不過他更加忙了。
他身在朝庭仇家甚多,若不能做好萬全準備,一旦他卸甲歸田,怕是再也走不出上京。
這一點,薛紀年相當有自知之明。從前,他從不在乎這些,但現在不行,不管他自己如何,花淺絕不能有事!
薛柒近來有些疑惑,督主的行事風格向來狠辣,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從不會給對方留一絲喘氣餘地。
可這些日子以來,有頗多事情他都選擇緩和以待,甚至隱隱有安排退路之勢。
別人看不出來,但身為薛紀年的近侍,薛紀年有任何的變化,薛柒都比別人透徹許多。
這種猜測並沒有持續太久,臨近冬至,督主突然召他。
薛柒站在門外,盯著那扇雕花木門,心裡隱隱有些覺悟。他行事向來果決,今日不知為何,站在薛紀年的門外,他有種不敢伸手推門的錯覺。
不過門裡的人並不容他磨蹭,只聽一道低啞的聲音,道:“進來。”語氣雖是溫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薛柒緊了緊手中的佩刀,抬手推開了門。
“督主。”
薛紀年坐在梨花書案後,正低頭翻著案頭厚厚一卷公文,聽得薛柒聲音,頭也未抬道:“事情辦得如何?”
“按督主之令,已安排妥當。”
“沈夜那裡?”
“寧昌侯府近來活動頻繁,聽聞侯爺有意結親大理寺卿。沈夜是庶出,他的婚事由不得他作主。”
聞言,薛紀年抬眼瞥了薛柒一眼,低聲道:“嗯,多關注些,必要時,可幫順一把。本督希望離京之時,能看到寧昌侯與陳甫結成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