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薛紀年一個心理健康的大男人,雖然身體狀況不太健康,但該有的物件卻是齊整。是以被花淺這麼一折騰,背上頓時滲出汗。
但他不想他們的第一次是在這種簡陋馬車上,荒郊野外無媒苟合,這樣太委屈她了,她值得更好的對待。他想給她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偏偏花淺毫無自覺,大約是覺得冷,不停的往他懷裡擠,又嫌他坐著姿勢不舒服,非拉著他一起躺下。
這輛馬車雖然外觀看著低調無華,實際經過精工改良,不管是舒適度還是實用性,都大大提升。
上京離霧隱山路途遙遠,薛紀年怕花淺坐得難受,還在暗箱裡特意準備了許多果脯零食。
以及,一床暖被。
咳!
此刻,那床暖被正蓋在花淺身上。
薛紀年正襟危坐,只道:“我不困,你先睡吧,等天一亮我再喚你。”
花淺不依:“一起睡。”
薛紀年整了整袖口,聲調力求平穩:“不行,我們時間不多,離上京越近就越危險,等天一亮就上山,越早離開越好。”
花淺堅持:“一起睡。”
薛紀年無奈:“夜半露宿總得有人值守,乖,你先睡。”
花淺撐著腦袋斜看他:“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
薛紀年:“……”
見薛紀年軟硬不吃,花淺著實無奈,她又不是想怎樣他,只不過是看夜裡寒涼,他又總是咳咳咳,怕他身體受不住,才提出一起睡的建議。
兩個人擠一塊兒取暖多好,不知道這男人在介意什麼。
車廂內舒適度雖好,但為不引人注目,車體外架並沒特意擴大,薛紀年雖然已盡力遠離,小腿依舊碰著花淺。
空間太小,放盞燈火併不安全,如今內裡光華,全靠一顆夜明珠照亮。
黑暗總會給人放縱的勇氣,擱平時聽薛紀年再三拒絕,花淺也許心生不滿,但斷然不會有所反抗,拜黑夜所賜,膽子無限膨脹。
她哼了聲,伸手快速一扣薛紀年的手腕,不由分說往自己軟褥上一拉,薛紀年促不及防,一頭栽在她身上。
嬌嬌軟軟馨香滿鼻,薛紀年只覺得腦子轟然一聲,僵著脖子全身血液頓時上下兩處衝。
“我知道你是為了安全,不過你功夫這麼好,如果有人接近,坐著和躺著都能發現,有什麼區別……”
花淺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撥他身上的外衫,然後,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別。”
“幹嘛?”
見他還執拗著,花淺氣不打一處來:“別什麼別,你自己什麼身體你自己不清楚?”她戳戳他的胸口,語帶心疼道:“穿著外衣睡,早上起來容易著涼。天兒這麼冷,你再凍壞了怎麼辦?”
薛紀年不作聲。
花淺自認心思純潔,扒衣服扒得理直氣壯,一邊繼續教育:“聽沒聽過一句話?出門在外,媳婦有交待,多穿衣,多吃飯,路邊野花不要採!所以嘛,要聽話。”
薛紀年:“……”雖然對方是在批評他,不過這聲批評薛紀年接收得很滿足。被人以愛為名管頭管腳的感覺他從沒有過,如今一番體驗,別有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