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雖然不知這個中情由,但如果什麼都不做,父皇他……”
“他早就視本宮如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局面正是他樂見之極,你們再做什麼都是徒然,反而還可能把自己搭進來。”
花淺急急申辯:“可是……”她想說,為人子女,不怕搭進來,但她很快頓悟,溫皇后的這般好意並非是對她,而是長樂。
她說,讓長樂少插手,卻並沒有指明讓她也別插手。
她是在擔心長樂。
花淺忽然住了口。
溫皇后安靜的坐在微光中,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花淺,彷彿第一次見面,半是迷離半是陌生,半晌,她道:“長寧,你恨過本宮嗎?”
花淺幾不可見的抖索了下。
甚至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耳。
溫皇后在問她,這麼多年,可否恨過她?
呵呵,這是高位坐久了,心裡沒點逼數嗎?
恨嗎?
當然恨!
從得知自己是溫皇后親生女兒後她日夜難安,饒是再是豁達也無法處之坦然。
將她拋之宮外十八年不聞不問,她有什麼理由不恨?
明明她和長樂都是公主,可母親待她倆的態度卻是天壤之別,她為什麼不恨!
她定定的看著溫皇后,吐唇輕答:“有。”
花淺的回答讓溫皇后微微一愣,隨即勾了勾唇:“你倒是實誠。既是如此,今日你何必前來?”
“但你終究是我母親。”不待溫皇后招呼,花淺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頗有些自暴自棄:“自從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公主後,我焦慮過,埋怨過,當然也恨過。恨你將我拋在廟裡不聞不問;也恨自己年少無知,竟被人伢子給拐了。”
花淺說得清清淡淡,落在溫皇后耳中卻如炸彈一般:“什麼叫人伢子拐了?”
“母后,我跟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