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呃,給你們洗漱啊。”
花淺:“……”
錦心心裡冤的很,自家公主什麼都不說,就說要燒熱水。也不說是喝茶還是洗澡。再說了,提督大人這麼晚了還呆在公主的房裡,呵呵……
老實說,前些日子她給公主帶來的那些才子佳人月下相會的戲本子,其實她自已都看過了,最近深受毒害,時不時的就思緒放飛,早暗戳戳的將自家公主代入進去了。
雖然提督大人不是個合適的人選,但這不妨礙她奔放的構思,若是兩人真在一起,也不錯啊。
兩個都是她的主子,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花淺無語的擺擺手,讓錦心趕緊退下,再呆下去,保不齊這丫頭又會蹦出什麼奇怪的詞兒。
這丫頭腦子怎麼長的?
讓薛紀年在她面前寬衣解帶?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
給薛紀年泡了茶水,室內又安靜了下來。
錦心退是退了,但那大桶的水還留在原地,瞧見薛紀年似有若無掃視,花淺有些緊張,她怕薛紀年誤會她覬覦他的裸體。畢竟,一個連刀傷都不願意脫衣給外人包紮的男人,可想而知有多寶貝自己衣服下的那層皮囊。
她得讓他知道,她只想擔他妻子的名份,佔佔口頭便宜,絕沒有口水他肉身的意思。
於是,花淺起身,來到洗梳架前,淡定的抽出一條白布巾,當著薛紀年的面,一掀木桶蓋,然後鎮定自若的將毛巾打打溼,又擰了擰水,才向薛紀年走來,道:“相公擦擦臉,勞累了一日,舒散下。”
她的樣子鎮定極了,彷彿錦心拎了這麼一大桶熱水來給薛紀年擦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薛紀年目光動了動,卻沒伸手。
花淺也沒想他伸手,他要自個兒動手,哪還有她獻殷勤的份。只見花淺抖了抖毛巾,疊成方塊兒,然後傾身扶住薛紀年的肩膀,一手伸到他臉上,替他輕輕的擦拭起來。
薛紀年身子一僵,他向來不喜歡人靠近,不管是在東廠還是在宮裡,這種貼身穿衣洗漱的事兒,都是他自己完成。
她站在他面前,他靠得她極近,鼻間幽香,他微微仰頭,看見她極認真的在他臉上動著。大約是發現他在看她,她微微一笑,低聲問道:“相公,這水溫還可以嗎?”
薛紀年說不出話,只是任她擦完了臉,又擦手,仔仔細細又溫溫柔柔。
彷彿他們真是一對恩愛已久的夫妻,妻子深夜未睡,守侯晚歸的夫君,幫他寬衣替他洗漱,纏綿而溫暖。
見薛紀年又沉默,花淺心裡不淡定了。
這死太監,她都侍候的這麼到位了,他還想著讓她去幹架是不是?
她強撐著回頭,一邊在水盆裡蕩了幾下毛巾,擰乾掛好,一邊若無其事的試探:“相公,你方才從哪兒來?”
這次薛紀年倒是回她:“司禮監。”
內庭第一監,這麼晚了還從那裡過來,定然是有要事。剛談完要事就來她這裡,指不定這“要事”還與她有關。
這麼一想,花淺心頭一寒,剛剛在熱水裡泡過的雙手馬上就涼了下來。
她喔了一聲,沒敢繼續追問。
於是,她換了話題:“這麼晚了,你吃過了嗎?”
薛紀年看著她,想點頭卻搖了搖頭。
然後面前的姑娘頓時急了:“那怎麼行,事務再忙,也要記得用膳啊。”說著就起身。
“你要做什麼?”
“我去小廚房裡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