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忘記,在懷王府時,這個女人可是叫過督主為“相公”。不管是口誤還是有心,在督主沒有明確是否收了她之前,他都沒有必要記住她。
花淺一噎,有點難堪又有點強詞奪理:“咱們現在有同個主子,就是同僚,是需要互幫互助的共事。你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以後咱們怎麼配合?怎麼更好的為主子分憂?”
薛柒轉過身來,若有所思的看了花淺半晌,道:“好,我記住了。”
如果能更好的替督主辦事,他不介意多記一個女人名字。
花淺:“……”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薛柒這麼、嗯,這麼呆萌?
東廠作為大晉特殊的行事機構,坐落的位置比較偏僻,而薛紀年的住所,又在廠內最深的偏處。
所幸環境還不錯。
出了詔獄不久後,風景就好了起來。
一路假山流水亭臺軒榭,應有盡有。
花淺一路上跟著薛柒七轉八繞,走了好一會兒。
外人皆道,東廠之內豸狼橫地虎豹專行,是上上京數一數二吃人的所在,人人提之變色。
但花淺這一路看來,卻一點都不覺得。
裝修清雅,安靜閒適,是個適合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到了。”薛柒停了腳步,一抬刀鞘遙遙指了個方向:“督主在那裡等你,你自個兒去。”
花淺應了聲,往那處院落跑去。
薛柒在原地頓了頓,才獨自往回走。
薛紀年獨坐在梨花案後,自殷子商走後,他便回了房,手拿案卷正在翻閱最近的秘報,忽聽門邊傳來兩聲篤篤輕響。
“進來。”
門板傳來吱嘎一聲,下一刻,一顆腦袋從推開的門縫裡伸了進來:“督公。”
脆生生,喜滋滋,小臉上一片欣喜。
薛紀年嗯了一聲,連頭都未轉一下,繼續看著手上的文卷。
瞧薛紀年不太想搭理她的樣子,花淺憋憋嘴,一推房門自個兒走了進來。
她就跟鄉巴佬進城似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東看西看,全都看了個遍,待她意猶未盡的伸手去摸立在角落的琉璃燈時,薛紀年開了口:“可有看夠?”
花淺伸出的手立刻收了回來,往自個兒衣服上蹭了兩下,哈哈一樂:“督公這裡樣樣精緻,忍不住就看入迷了些。”
說著,一臉諂媚的走到他案前坐下,也不用椅子,也沒有拖個坐墊,就這麼席地而坐,毫不客氣的佔了薛紀年半張案几。
“督公,你在看什麼?”
薛紀年睨了她一眼,當著她的面將手中文卷朝下一蓋:“朝庭公務,公主還是不要打聽得好。”
花淺也不是真要看,她怏怏的以一種兩人都聽得清的聲音自言自語:“這裡又沒有外人,幹什麼老叫我公主,我又不是沒名字。”
“你說什麼?”
“我說,你抓我一人也就算了,長樂好歹也是真公主,你就這麼把她也抓來了,後面要怎麼收場啊?”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你要活得不耐煩,可千萬別拖我下水。我的人生才剛啟程,一片燦爛向朝陽。
別來害我!
“公主之意……”
“花淺!”愛看書吧
薛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