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與那名宮裝麗人打個正眼。
“謝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又打量了一下花淺,想起之前薛紀年給她發的密函,她捂嘴輕聲一笑,假的公主,這可有好戲瞧了。
她起身嬌嬌的向溫皇后行了個禮:“姐姐真是好福氣,現在長寧回來了,往後這玉坤宮可熱鬧了。”
溫皇后平平回道:“妹妹說哪裡話,妹妹的歡宜宮可也沒冷清過。”
這兩人話裡話外的機鋒,花淺聽得一知半解,但她看出來了,這皇貴妃和皇后之間有條大溝,可以埋人的那種。
溫皇后沒再搭理皇貴妃,卻向薛紀年道:“此次公主能平安回宮,薛卿著實辛苦。”
薛紀年跪地:“微臣不敢當。”
溫皇后睨著他,道:“喔?有何不敢當?說來,薛卿此次自請出宮迎接鸞駕,真是出乎本宮意料。”
不待薛紀年回覆,宣統皇帝意外的替他接過了話;“皇后怎麼又提這個?朕不是說過,東廠是此次接洽的最佳人選。”
聞言,溫皇后有點繃不住臉上的平靜,語氣裡帶上了一絲絲責問:“若是最佳,長寧此次回京何以如此坎坷?”
宣統皇帝沉沉道:“皇后是想怪罪錦衣衛?”
溫皇后一噎,不,她只是想說,東廠太多事。但看皇帝明顯臉色不佳,她忍了忍,沒再繼續說下去,但看向薛紀年的目光比方才又冷了一絲溫度。
這一幕,看得花淺一頭霧水。
那啥,薛紀年出宮接駕,不是皇后屬意的?
她以為接自家女兒,肯定是要派自己心腹出馬的。
薛紀年這一路上所遭之事,早已傳遍整個京都,人人嘴上不說,但人人心裡都在嘀咕,不管跟東廠有沒有仇,都在等著看薛紀年的笑話。
但是,作為皇帝面前的得力助手,宣統皇帝怎麼可能輕易讓人看笑話。
十里紅妝,盛大相迎。
既是給公主門面,也是給薛紀年撐腰。
話落,考慮到在人前要給皇后面子,宣統皇帝又補充道:“此次錦衣衛辦事不利,朕自有處理,皇后不必生氣。”
溫皇后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卻還是回道:“臣妾謝陛下體恤。”
宣統皇帝繼續道:“這一路行徑,已有人呈報,但朕始終知之不詳,薛卿現下不妨講解一二,也好讓皇后安心。”
“是!”
薛紀年恭敬的應了聲,然後朗聲開口,精挑細選的將所有事情給陳述了一遍。
花淺聽著這些過濾過的事實,似乎自己經歷過,又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比如他說,錦衣衛去搬救兵的那個夜裡,他們被黑衣蒙面人逼得走投無路,一路逃到江邊,好不容易遇上艘船,以為能逃出生天,卻在河中央又被人給掀了,大夥差點集體嗝屁。還好公主福大命大,連帶著他這個奴才也沾了光,吧啦吧啦……
這個結尾暫且不說,光他們“被逼無奈改走水路”這一條,明明是他說……花淺忽然想起來,他說他們之中有奸細,唔,這樣一想,也確實是被逼無奈。
除了時間上,一個天黑一個天明的區別,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聽罷薛紀年的回話,宣統皇帝沉吟了會,道:“你此次可有見到王叔?”
“見過。”
“如何?”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