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有些嚴肅。
她最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這明擺著是有人在透過信鴿跟外界進行聯絡。
不過這時候再去追查是誰已經沒有意義了。
但從這隻信鴿羽翼的豐滿程度可見培育之用心,這顯然不是一般宗門可以做到的。
張君竹沉默不語。
這時在她身周左右出現了數名全副武裝的武者。
“主母,什麼情況?”領頭的武者沉聲道。
張君竹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人在跟外面聯絡罷了。”
“那可需要我等徹查嗎?”
“不用了,想一想也知道是誰。”張君竹冷笑了一聲,隨即看向這幾名武者。
“南宮兄弟那邊可有什麼異動嗎?”
“沒有,二人一直躲在屋裡喝酒,喝完就睡,並無什麼異動。”
“盯好了他們,要有任何異常,格殺勿論。”張君竹冷聲道。
“是!”
叮囑完後張君竹正打算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
“還有他們帶來的那群人,一樣要盯好了,到時候同樣一個不留。”
“明白。”
——
距離墨海城大概兩千餘里的一條道路之上,有一人正在慢慢的走著。
此時正值正午時分,本就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哪怕路旁有樹蔭遮蔽,但盛夏酷暑的天氣依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
即便是再衣食無著的窮人,此刻也會盡可能的避免外出,找個陰涼處歇歇晌。
所以道路之上空無一人,只有這個人在慢條斯理的走著。
此人穿著一身沾滿各色油漬的衣服,胸襟處甚至都已經被磨的油光鋥亮,簡直都能當鏡子用了。
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乍看上去臉色發黑,但等仔細一看才會發現,那哪裡是黑,分明是不知道多少日子沒洗而攢下的油泥。
就是這樣一個邋里邋遢,乃至有些骯髒的中年男子,那雙眸子在偶然間卻會迸射出攝人的光華來。
不過大部分時候他的眼眸都半眯著,好似沒睡醒一樣。
就這樣走了一段路後,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處茶棚。
等男子慢慢悠悠的來到茶棚前時,裡面已經坐了幾個人,一箇中年老漢正端著大茶壺裡裡外外的忙碌著。
這種鄉野茶攤自然不會像大茶館一樣,有什麼堂倌夥計來招呼。
想喝茶,自己找張凳子坐下就行。
甚至你要是連碗茶都捨不得喝,也可以在爐子旁的水缸裡自己舀瓢涼水喝,沒人會計較。
男子當然不至於捨不得那幾個茶錢。
他徑直找了處被樹蔭擋住的凳子,坐下之後,那中年老漢便過來招呼。
“這位客官,您要點什麼?”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旁邊那桌,然後比劃了下,那意思要一樣的。
中年老漢見狀恍然,旋即心中便升起一份憐惜來。
很顯然,這個衣著邋遢的男子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