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襄剛想說話,齊田順又搶過去話,說道:“我建議效仿董院長您的戡亂督查司,組建一個戡亂總指揮部,莫龍祥任總指揮,負責戡亂軍事事宜,就不要在戡亂署任職了,梁汲也說了,保證軍事獨立自主。”
到了這裡,董文襄才見到齊田順包袱最裡面的東西了。
董文襄:“這件事,我需要同華王講。”
“嗯,那我們靜等吧。”
這話說到這裡,諸位都沉默了。
小房間,華王也臉上也褪了紅暈,整了一番之後,便出門,轉了個圈,去了後院,沒有管這些老爺們的官司,而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
等洗完了,華王才邁著步子,再回到了會議室。就這一會功夫,沒有人說話。
華王剛坐下,董文襄就想說話,但被華王壓了下去。“Effizienz,這是德語的效率的意思,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爺爺要放權給審政會,就是效率,你們也應該形成全票透過制,剛剛常侍已經說了你們的意思,我想問問齊將軍。”
齊田順身子坐直,華王道:“你覺得成立了這個什麼指揮部,幾天能收復失地?”
“戰爭的事情,殿下......”齊田順道。
“那你就不要管了。”華王擺了一個推開的手勢,一錘定音。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論耍什麼,在絕對權力面前,就是沒有發言權。
華王經過在摺扇門後的一番發洩,此刻頭腦冷靜下來了,說道:“不過,齊將軍說的也有道理,梁汲暫代戡亂署署長一職,擢升莫龍祥任戡亂署副署長,鞏固當前昭嘉局勢,昭嘉事宜做的不錯,戡亂署其餘人也不要插手太多了。陸大可即刻組建戡亂前線總指揮部,擔任總指揮,負責戡亂軍事事宜,梁汲,你要記得齊將軍的囑咐。最後,從文昭任戡亂督查司副司長,即日起宮駐府協理公事。”
在場的人先是覺得華王在分‘蛋糕’。
之後便覺得華王要吃‘蛋糕’了。
當然,這也標誌著,雙子島可能不再是楚王的了。
齊田順看了一眼陸大可,又看了一眼莫龍祥,擺出一副“我盡力了”的樣子。當然,在莫龍祥看來,這不是“盡力”而是公然把自己當了靶子。
有時候一個人特別用‘勁’的幫你,並非真的是幫你,有時候也是為了壞事!
莫龍祥面子上點了點頭,但心底裡就和吃了個蒼蠅一樣噁心。
基督城亂了,即便是桑榆民軍進了城,即便是基督城中心的聖母萬花大教堂毀了燒了,老百姓也依然過自己的日子,雖然有影響,但不至於特別亂。甚至當桑榆民軍短時間內擴充到了五個軍和三個獨立師後,基督城的百姓甚至有種看自己家孩子的錯覺。
可現在不同了,聽說有兩個軍“投誠”了。
最頭疼的是周澤國,一開始自己只是打算報復,卻未想到成了“匪首”。本來打算拉一支隊伍上山當土匪,卻沒想到幾個土匪拉著自己起了勢。本以為楚王的各個部隊能給這些土匪一些教訓,卻沒想到各地部隊要麼不堪一擊,要麼都去守衛昭嘉了。
糊里糊塗,竟然佔了大半個北島省。
周澤國還記得前兩天,幾個軍軍長都集中在昭嘉,參加他的桑榆民軍總督就任典禮,那是何等的榮耀至極。
隨即當夜,鄒封軍長駐地被突襲,第二軍馮九被殺,他這個總都督夜裡想著把桑榆民軍總督府搬到遠離昭嘉的嶺安市,可人家那邊駐守的第五軍軍長,死活不讓,留了一句什麼天子守國門一類的話,當夜便走了。
鄒封也是滿肚子牢騷的離開了,還沒過一天就帶著兩個軍、兩個獨立師宣佈“投誠”,小半個版圖頃刻間就沒有了。第二軍繼任者劉忙看形勢不好,也離開了。
隊伍散了,人心思變,自己控制下的政府和警察紛紛辭職,導致基督城出現了數個流民團夥,大白天的就在街頭火拼。
無奈之下,今天上午周澤國悄麼聲的搬出了基督城,住在了城外的桑榆民軍第三軍的軍部。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實際上是將偌大個基督城讓給了流民團夥。
此刻的周澤國和下屬商議,怎麼讓剩餘的幾個軍長來開個會。正在商量著,門外通傳,周澤國派去第一軍和第二軍的“督軍”被遣送了回來。
“叔,鄒封他不是人,把我媳婦給搶了。”進屋的是周澤國的侄子,也是第一軍的副督軍,這個人和徐五福一樣,當了副督軍就想著怎麼“娶妻”的事情,就這麼十幾天的時間,已經辦了兩場婚禮了。鄒封看不慣這個人
周澤國沒搭理,而是擺了擺手,讓周圍士兵把這個侄子拉了下去。
周澤國問:“鄒封實際上控制著第一軍和第四軍,走了就走了吧。現在是第二和第五軍,能不能商量著讓劉軍長和胡軍長來開個會?”
“周老大,我們撤了吧,管那些個四五六,我們上山吧。”一個似乎應該是周澤國很熟的人提議道。
“老陳,我也想,但不行呀!我身上揹著洋人的債務,我們這麼幫子人,要是不佔著基督城,洋人就不給錢了!”
“錢!錢!錢!周老大,你自從幹了這個事之後,天天看你和洋人打交道,你知道不知道,洋人再用那些花花紙騙我們的命,好說現在沒怎麼打仗,要是真打起來,你覺得現在的兄弟有幾個不會跑?趕緊拾到拾到,拉著這基督城的金銀珠寶,上山吧,我前兩天看了一個叫八臘廟的地界,四周都是高山,易守難攻,還靠著海。”
周澤國擺了擺手說道:“別說了,你問問他們,看看能不能來,我得守著基督城,洋人的錢一個多周後就能到了,那會再跑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