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北,走島浪林!”林洪殤出了城門就指東北處的一處林子。
李廣亞先是看了看月光,又看了一下東北處這個被命名為島浪林的地方,隨即命令道:“一組先行探視,二組百米外傳遞資訊,三組策應,四組和我走大路。”
說完,四個組分散開來。
四組和李廣亞走大路,也走的不快,時長等著二組的資訊。
林洪葉拍馬靠近李廣亞道:“李將軍,我有一事不明,特來請教!”
“講。”李廣亞說。
林洪葉點了下頭說道:“這娑婆世界,到底是好在哪裡?為何我這一眾師兄弟都被這世界迷惑?每日別說誦經了,甚至連佛號都不講了!更恐怖是洪空,竟然吃肉!這縱慾至此,豈可再回佛家鏡臺?”
李廣亞上下看了好一會林洪葉,笑著說:“太傅曾經說過,這個人最為純粹,便也就不沾地氣了。雖然你嘴裡的縱慾和我腦子對縱慾的定義有些差距,但我可以對你說,你覺得誦經是為了什麼?”
沒有等林洪葉說話,李廣亞接著道:“我不大去佛廟,我粗淺的知道,佛家和那個洋教一樣,都說我們有什麼業障或者是原罪,佛家還好,說是誦經修佛是為了讓大家明理,透過不斷修行,達到最終的解脫,離苦得樂。那個洋人教派,說我們要償還幾千年前,兩個在無花果林子裡裸著的人的罪!我憑什麼!”
林洪葉說道:“讓大家明理,透過不斷修行,達到最終的解脫,離苦得樂。有什麼不對麼?”
“哈哈哈哈哈,離苦得樂,我說樂這個事情為什麼要那麼痛苦?聽個相聲,不也是樂了?再者說了,你追求離苦得樂,追求解脫,是不是一種慾望?”
林洪葉道:“佛說,世俗亦是一種活著的經卷,但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而已,佛求的是最終解脫!”
“最終解脫?那不就是死了?你求最終解脫就是一種慾望,慾望不分惡劣,都是人想法罷了,關鍵是你獲取慾望的方式是否能被世人接受,宗教不過是求而不得之後的心理慰藉,少拿你們的規則約束人。”李廣亞說到此,拍馬便向前走了。
林洪葉還想上前,卻聽聞背後一陣槍聲,李廣亞眉心一皺,命令道:“迂迴從大路包剿敵人。”說完,直接下馬,從大路邊鑽進了林子。
別看李廣亞已經人到中年了,但是跑的一點不亞於幾個年輕人。
林洪葉的方向感很好,再加上本來幾個人走大路就沒有走多遠,跑了大概不到十分鐘左右,就在一片林子後面見到了林洪殤一行。
李廣亞壓低了手,和林洪葉幾個人埋伏了起來。
林洪殤一行並沒有受傷,而對面的一群人,穿著夜行服,青黑色的布蒙著臉,似乎兩邊在交涉著什麼。
李廣亞看到這裡,讓林洪葉吹出了一聲鷹嘯,這代表李廣亞到了周圍。
隨即布穀鳥的聲音,夜鶯的聲音四起,這代表洪橋和洪空兩人,都已經在周圍檢視,沒有發現其餘夜行人一夥。
最後,林洪殤舉了舉手,這代表著,需要李廣亞出來。
李廣亞沒有出來,而是點了點身旁的林洪葉,林洪葉道:“什麼事?”
林洪殤聽到後喊道:“恭親王的人,要和我們一起去。”
“李廣亞,老夫你都揹著呢?”
這個聲音傳出來,李廣亞才安定了心神,走了出來,見到了那個說話的人,略有些驚訝的問:“孫將軍?”
這人撤下面罩,才看到是個老人,年約七旬的老人。
“是我,明城奪門之戰後,我們就再沒見過吧!”
李廣亞道:“我以為你死了。”
“陛下讓我配合你們。如今見到你帶隊,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再瞞著你了,我們這些老傢伙,要進基督城奪個東西。”
“孫將軍,未想到您我還能見面。”
“別說了,進了城,你我就別再見面了。”
兩人再未說話,李廣亞也讓眾人騎馬跟了上去。
這條山林道路的確是很隱蔽,用孫將軍這邊的話來說:恭親王在全島都修建了類似的林中密道。
就要到了基督城,孫將軍帶隊走到了一處海崖峭壁,指著峭壁上的幾個鐵鉤,讓眾人掛繩在此下落,會見到英國人修建的一人多高的排水管道口。
孫將軍幾人先行下落,七十歲的人等到了管道口,臉色煞白。幾人下來後見李廣亞還未下來,為了方便喘氣,都摘了面罩。
李廣亞見沒有什麼問題,先身士卒,等下來的時候,這才看到孫將軍帶的幾人年歲都大了。甚至還看到了一個熟人——王喜。
“你怎麼在這?怎麼是你們?”李廣亞這會才發現,孫將軍帶的這群人裡面,竟然是剛剛抵達昭嘉,找他喝酒的老夥計們!
王喜白了眼李廣亞,似乎是帶著多年的怨氣惡狠狠的訓斥道:“你還好意思問!你特麼當上大官了,兄弟們呢?你管過我們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