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回憶著,道:“這是你師父為數不多搶救失敗的病人,他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三天三夜,愣是一口飯沒吃,問他話,他也只是重複一句,'我明明已經救過來了'。”
肖途冷聲道:“師母,她的死,很可能是人為的。”
師母怔了怔,悲傷道:“他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會不會去害人,這是連想都不用想的問題。”
肖途也沉默了。
喬語知道,肖途也是師母這樣的想法。
逼著來問年事已高的老人過去的事情,逼著她興師問罪,對肖途來說,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現在正是缺少證據證明,老師是無辜的。”
師母搖了搖頭,卻說不出話來,管家立刻上前來幫師母順氣。
“太太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會再說吧。”管家說完,帶著老人進了房間。
老人進了房間,喬語上前,忍不住道:“肖途,要不我們別問了,剛才你和師母的談話我都有在聽,我相信何醫生不是那樣的人。”
肖途垂眸,看不出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管家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道:“肖先生,天色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太太精神不佳,就不送了。”
“這是太太給我的,她讓我遞交給你,說可能會對你們有幫助。”
管家說著,將一封用牛皮紙封裝的信遞交給肖途。
“麻煩,能讓我進去見師母一面嗎?我和她說幾句話就出來。”
“當然可以。”管家道。
感覺到肖途在看自己,喬語衝他眯眼一笑,跟著管家進了房間。
臥室裡,老人已經躺在床上了,她垂著眼眸,神色有些悲悽。
喬語走過去坐在床邊,看到她手中拿著一個相框,蒼老的手在上面緩慢而流連地滑過。
“師母,”喬語道,“您說之前接受手術的那個女人無法生育,最後只能保養一個孩子。”
她說著,笑了起來:“我就是那個被抱養來的孩子。”
老人動作一頓,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當年我媽走得早,我還小。可能您也見過我,但我也沒有印象了。”
喬語說著,神態柔和,她牽起老人一隻手,放在自己手裡摩挲,繾綣,溫柔。
“即使我的母親已經去世,我也相信,何醫生不會是那種人。我和肖途會找到真相,還何醫生一個清白的。”
老人聽完,久久地看著她。
最終,老人伸手撫摸上喬語的後腦,和她額頭貼著額頭。
“可憐的孩子。”
喬語彎唇,在老人和她分開後,她俏皮一笑,道:“還有,肖途現在已經改變了很多了。”
“他很厲害,從國外回來後,是海城市立醫院最厲害的心內科醫生,想預約他手術的人多得排不過隊來。”
老人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姑娘,我沒看錯你。”
“你就是我認準的媳婦了!他要是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老婆子第一個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