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途沒說話,攙著老人進了屋。
私人醫生來了,老人去做身體檢查了,臨走前,老人讓他們兩個隨便逛。
喬語和肖途沒走遠,就在附近花園的亭子裡坐著,這邊風景好,腳下的小溪時不時有魚躍起。
“你師父,就是何醫生吧。”喬語盯著水面,忽然開口道。
肖途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躍起的魚尾巴翻起水花,濺在肖途的指尖,他卻渾然不覺似的,沒有給過半個眼神。
“那你這次來,是想問問師母關於七年前我母親的死的事情嗎?”
肖途沒有否認,只是抬起身子,看向她。
“如果這件事的確與他有關,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都不配做一名醫生,我會親自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
他說話時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喬語甚至不敢揣測他的心情是怎樣的。
她張了張嘴,最後也只能點點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剛才她問你話的時候,怎麼不回答?”
過了一會,肖途突然問出了一句不想幹的問題。
喬語抿了抿唇,不知怎的,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既然你從來沒有和師母說起過這件事,那我也沒必要自己去講。”
肖途看了她一眼,道:“我沒有師母聯絡方式,老師死後,我是第一次來。”
喬語聞言,微微一愣。
他這是……在和她解釋?
解釋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還沒有機會說?
喬語被他這一句話搞得內心七上八下,她嗓子突然乾澀了一下,有些無從說起的模樣。
“這件事她只是隨口一問,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用放在心上?
所以不論她說與不說,肖途說與不說,其實都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隨口一問,沒人會在意。
她垂眸,輕輕地點頭。
“……我知道了。”
不多時,師母檢查完身體出來了,肖途本著自身職責和盡一盡態度,詢問了一下私人醫生師母的身體狀況。
醫生說沒大礙,只是最近血壓有些高,需要靜養。
師母擺擺手,顯得很不在意:“你師父當了一輩子醫生,我也跟了他一輩子,我能不知道自己什麼身體?”
肖途沒說什麼,只是趁師母沒注意時將自己的名片遞給私人醫生,讓他有事聯絡。
私人醫生收下,離開了。
肖途也不再耽擱,直接進入了正題。
“七年前,老師接過一場車禍引起的手術,患者是位三十左右的女性,但她最後搶救失敗了,您有沒有印象?”
何勝搶救成功的案例數不勝數,可失敗的案例卻寥寥無幾,他這麼一提醒,老人很快想起來了。
“七年前……是有這麼一個病人,說起來,我對這個病人印象很深,病房裡我見過她幾次,三十多了也沒個自己的孩子,只能抱養一個,瞧著怪可憐的。”
喬語怔了怔,第一次從別人口罩哦你好聽到關於自己母親的事情,喬語說不上是欣喜多一些,還是悲傷多一些。
“她的死很蹊蹺,當年病人去世後很快就被推去火化,體內來不及化驗,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