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獨自一人,她倒也未必就怕了這三百禁軍,但還有李承清在一旁……
正在這時,謝綰忽然留意到李承清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不由紛紛錯愕。
“弓手!”那禁衛統領忽然大聲下令,便見剛剛塌前的甲士紛紛從背上取出弓箭。
謝綰臉色大變,花容失色。
對她而言,無疑是弓弩手的威脅最大,畢竟她並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自己的靈力,箭雨之下她也不敢保證自己百分百能生還。
而這統領無疑也是識兵之人,並沒有因為己方人多便掉以輕心,反而充分利用好了自己裝備優良、訓練有素,彼此又拉開了一定距離的大優勢。
此時禁衛統領再次下令:“拉弓!”
百餘甲士立刻搭箭上弦,緊跟著便拉弓如滿月,隱隱對準謝綰幾人。
很顯然,禁衛統領並不打算留活口,就如他說的那樣,他要的是謝綰和李承清的屍體。
同時,他也並不想有無謂的犧牲,最好能憑藉箭矢,無傷滅殺謝綰與李承清。
謝綰眯了眯眼,雙手用力攥拳。
她在評估,是否能在這些弓手準備就緒之前,衝過五十步距離,衝入人群中衝殺一陣。
只要打亂他們的陣腳,弓手的威脅便會小上許多。
打李承清……
想到這兒,謝綰心亂的很,只覺一陣煩躁,但最終還是沒輕舉妄動,只守在李承清身邊。
李承清助她良多,哪怕先前懷疑過她,她也不能就這麼將她拋下。
作貓的,也是講良心的。
“放!”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不過僅是兩個呼吸的瞬間罷了,此時禁衛統領就又高聲下令,欲收割謝綰與李承清的生命了。
剎那間,百十枚箭矢破空而來。
謝綰渾身汗毛炸起,身子微弓,兩手張開,如同暴怒的貓兒一般。
李承清卻不慌不忙,鏗鏘一聲抽出腰間長劍,手腕一抖挽了躲漂亮的劍花兒,便將身邊的箭矢統統拍開。
隨後她輕喝兩聲,一柄長劍舞了起來,她身前頓時便浮現出一張密密麻麻的銀光劍網,將自己身周護的滴水不漏,
竟硬是將自身與背後的謝綰都給完好的護了下來。
謝綰微微錯愕。
她自是知道,李承清的功夫極好,莫看是女子身,但整個大梁能在馬下打贏她的卻沒有幾個。
書劍雙絕,說的便是她了。
但她卻沒想到李承清的功夫卻能好到這般模樣,直叫人賞心悅目,漂亮的緊,卻又實用非常。
就是換做謝綰自身,恐怕也只能憑藉著遠超常人的力量與靈活性、柔韌性去格擋、躲閃眼前的箭雨,雖然短時間內也面前能在箭雨之中撐下來,但顯然看上去要比李承清狼狽多了,難免灰頭土臉。
不過……
這幫防禦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看似漂亮卻也同樣極其耗費體力,李承清怕是支撐不久,至多半盞茶功夫就得力竭。
謝綰並不想去賭,究竟是李承清先精疲力盡,還是這幫禁衛軍先用光箭矢。她決定趁著李承清還能撐得住,先解決這幫弓弩手再說。
於是她便低聲道:“師父,你先撣著,我上前去衝殺一陣……”
“不可!”李承清微急,趕忙喊停,說道:“我自有安排,切莫打亂佈置才是。放心吧,目前一切都在我幸控之
中。”
謝綰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