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薄禮,自是配不上公主殿下的。”耶律桓束立刻說道:“僅是一份心意罷了,還望公主莫要見怪。”
“不,你誤會了。”謝綰板起臉,語氣更加清冷:“我想說……你捜刮來我梁國的民脂民育,贈予我這梁國公主?呵呵,不太妥當吧?你這樣式,跟割了羊毛織成毛衣送給羊穿,又有什麼區別?”
“原來是這個問題。”耶律桓束做恍然大悟狀,表情浮誇的說道:“怪我怪我,是在下沒解釋清楚。公主殿下卻是誤會了,這些禮物,都是我遼國的特產,與貴國沒有關係。”
“遼國運來的?”謝綰目光一斜,眼角溢位點點嘲弄之色:“好傢伙,早上才剛見過面,夜裡你便命人從遼國帶來了幾大車的賠禮。”
耶律桓束挑眉,聽出了謝綰語氣中慢慢的諷刺味道。
緊接著,謝綰又說:“貴國太子權勢可真是重的很吶,幾千裡地那是說來就來。不知哪天耶律太子興起,要這太陽不落,太陰同懸,滿天星斗移形換位,是否也只需張張口便可?”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
聽起來,謝綰彷彿只是單純的嘲諷幾句,但明裡暗裡,可都是在說耶律桓束口含天憲,言出法隨,甚至到了我意即天意的程度。
哪個太子承受得起如此話語,更別說他還是他國太子。
就算他和梁國當今皇帝關係極好,也受不住這樣的話。
於是耶律桓束趕緊說道:“公主說笑了。這賠罪可不是今天一時興起,早知在下給公主造成困擾的那天起,我便一直在想著該如何賠罪。”
“既然早想賠罪,今早……”謝綰斜了他一眼,但話說一半就頓住了。
今早貌似是她不由分說就跳上去照著人的小胸胸掄了一拳,然後一直追著他打……
而他也只是躲和抵禦罷了,並沒有還手。
這事兒說起來自己理虧。
謝綰雖說有些蠻不講理,但也還有底線,還做不到硬是顛倒黑白。
耶律桓束蠻會做人的,趕緊賠罪說:“今早是在下的不是,在下受氣時不該以言語激怒公主。”
“哼。”謝綰順坡下驢,輕哼一聲。
隨後她眼珠子一轉,忽然說:“想賠禮道歉,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不要你這些東西,我只要沈安的屍體。”
“……”耶律桓束眉心輕擰:“公主這又是何必?”
“你不願意?”謝綰的聲音沉了下來。
“非不願也,實不能爾。”耶律桓朿長嘆口氣,說道:“公主你這不是要我賠罪,是要我的命。”
“有我那皇兄在,誰敢要你的命。”謝綰不屑一顧。
耶律桓束苦笑,卻不再搭話。
見他這模樣,謝綰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正在這個時侯,李承清忽然抬頭看了看天色,不久又收回目光,掃向那一隊車馬,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拉了拉謝綰的衣袖,對她使個眼色。
謝綰張了張嘴,有些迷茫。
她能猜到李承清的意思,但……
罷了,就像耶律桓束說的那樣,冤家宜解不宜結,而且此時尚有要事,不適合跟耶律桓束過多糾纏……如果耶律桓束並不知曉他們要去與那名仵作見面的話。
更何況,與耶律桓束保證基本良好的關係,也並非沒有好處。
於是謝綰點點頭:“罷了,既然是誤會,我也不想太為難你,把東西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好嘞!”耶律桓束握拳往左手幸心拍了拍,然後回頭趕緊讓他們把東西送到李承清的府上去。
隨後他似乎反應過來什麼,對謝綰問道:“公主殿下,看你的模樣,似乎是要出門?不知小生可否有幸,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