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盯著日曆上的日子看的時候,林映雪卻忽然狠狠地捏了我胳膊一把,我這才回過神來,轉頭去看面前小胖的父親,卻發現小胖的父親似乎被我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懵了,原本暴戾的眼神,此時也變得有些震驚了起來,似乎他根本不會想到,我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看到小胖的父親的表情,我更加確定心中的答案,就算他不是真兇,他至少也是一個知情者!
小胖的父親愣了大約十來秒後,才重新變回了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惡狠狠的盯著我說道:“你這話我聽不懂,為什麼要把我家辛辛苦苦製造的醬料塗抹在臉上?”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明天之內,我會拿到我想要看到的資料,只要資料一到手,我必定會找到真兇,到時候不管真兇如何狡猾,都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我真想勸勸那個兇手趕緊逃跑吧,或者說今天晚上就用那個什麼所謂的詛咒把我弄死,否則的話,他必死無疑。”
我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小胖的父親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表現出來什麼舉動,只是冷哼道:“這話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有本事去跟那個兇手說去。”
“呵呵,或許那個兇手,現在也能夠聽到我說話也說不定呢?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日曆上標出來的日期是什麼意思?”
“跟你沒關係!趕緊滾出去,否則的話我就要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了!”
既然小胖的父親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們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來,我跟小胖的父親告辭後,拉著一臉不甘心的林映雪便走出了小胖家。
走出小胖家後,林映雪立刻有些不願意道:“你怎麼就這麼走了?那人明顯就是兇手,剛才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他心虛嗎?只要把他抓回去審問一番,自然能夠知道一切!”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沒這麼簡單,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嫌疑很大啊?可證據呢?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況且我這位叔叔以前可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法律這方面的事情他恐怕比我們還要了解,就這麼抓他,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那怎麼辦?就這麼看著他逍遙法外?”林映雪還是有些氣不過,不甘心的看了小胖家一眼說道。
我微笑道:“彆著急,我不是說了麼,現在小胖的父親也只是嫌疑最大而已,並不能夠徹底定性為兇手,一切都等明天,我有預感,明天可能還會出事,但明天我同樣能夠找到兇手是誰!”
說完,我拿出手機很不情願的撥打了小梅的電話,詢問她小隊長的電話號碼,沒等小梅繼續跟我廢話,我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撥通了小隊長的電話,讓他今天帶人暗中監控住小胖家,二十四小時不得離開,一旦有動靜,立刻闖進去檢查。
小隊長雖然極不情願,但他還是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按照我說的去做,而我也是回到了機長家,將失魂落魄的小胖叫到了我家去,今天無論如何小胖都不能回家,一來他是第三個持有銅錢的人,也會是兇手的第三個目標,如果呆在他自己的家中,恐怕早晚也會出事。二來這小胖現在在我心中也是有著重大嫌疑的人,將他留在我身邊,我也能放心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林映雪卻對我這個做法很是質疑,說如果小胖的父親就是兇手的話,應該不會對小胖怎麼樣才對,畢竟虎毒不食子。而我則並不這麼認為,如今小胖的父親的精神狀態已經接近癲狂狀態,鬼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無法想到的事情。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下午的時候,機長那邊的驗屍報告也出來了,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指紋存在,而機長的父母也是沉浸在深深的悲傷中,我和小胖以及林映雪去機長家安慰過他們,並且向他們保證,明天一定抓住真兇,替機長和東哥報仇。
原本和和氣氣的過年氣氛,因為東哥和機長的死而變得沉重了起來,猴子還在警局關押著,小胖又變得沉默寡言,本來想著這次回來,我們兄弟幾個可以好好的聚一聚玩一玩,現在卻只剩下了悲傷和沉默,而我也瞭解到了一些這些年來,這幾個兄弟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我現在甚至在想,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我們幾個還能回到以前那樣無憂無慮,一起二逼的日子嗎?
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那就是不可能了,任何情感,或許都會隨著時間和距離的變遷而產生難以癒合的隔閡,或許只有親情,才不會出現任何變化吧。
下午吃過飯,我見天色還沒有徹底暗下來,便決定跟林映雪出去轉轉,林映雪來了這麼些天,我只帶著她去各處景點玩過,可村子卻還沒有好好的轉過,畢竟是在這裡長大的,我總覺得,其實我們村子,比任何景點都要好玩,或許是因為我比較瞭解這裡吧。
小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並沒有打算跟我們一起去,留在家裡和我老爹在那裡下棋,有我老爹看著,小胖絕對不會出什麼事情,畢竟我老爹可比我厲害的多。
雖然村子小,但卻承載著我很多的回憶,每到一處,我都會不由自主的跟林映雪講解這裡曾經發生過的趣事,而林映雪也始終認真的聽著,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煩,可我卻就是想說,也是在幫我自己回憶當初的事情吧。
一直從我家說到了村子最東頭,也是最深處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了村子最東頭一戶看上去早就已經沒人住的破舊房子,一段腦海中被我塵封了很多年的記憶瞬間用上心頭。
或許是看到了我發呆的樣子,林映雪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個房子對你很特別嗎?”
林映雪說對了,這個房子,確實對我來說很特別,甚至可以說,是我一直以來都耿耿於懷的一件事的*,儘管房子裡的人早已搬走,但那段記憶,卻始終無法在我的腦海中揮去。
我記得當時我應該是小學六年級左右,那個時候,村子中忽然流傳著這樣一段話,那就是我父親跟村東頭的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有曖昧關係,經常有事沒事就去東頭寡婦家中,一呆就是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每天耳濡目染這句話,儘管我當時根本不相信,但心中也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芥蒂。
而我母親更是因為這件事情跟我父親大鬧了一場,幾乎每天都以淚洗面,可我父親卻並沒有因此而跟村東頭的寡婦斷絕來往,反而每天去她家的頻率更加的頻繁了起來。
為了這件事情,我也跟我父親說過很多次,但我已經記不得當時他說了什麼,只知道他當時的反應,似乎很是無奈,彷彿這件事情,並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村子裡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因為這件事情,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當時我的幾個好朋友,東哥小胖機長他們都替我打抱不平,經常組團去那些對我指指點點的人家門口罵街,然後被人家追的滿村子跑,有時甚至會被抓住胖揍,但他們卻依舊願意替我出頭。
有一次,我在路上碰到了那個和我父親糾纏不清的寡婦,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發現她長得確實比我母親要漂亮一些,但是卻總是低著頭快步走著,不敢跟四周人的目光接觸,而且我也看到,那個寡婦帶著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小孩子,小孩子的臉很髒,還揹著書包,似乎是剛放學回來。
得知這個訊息後,東哥和小胖他們立刻決定,找機會把那個小孩子堵住好好教訓一頓替我報仇,但我肯定是不同意的,畢竟小時候我的心是最軟的,東哥年齡比我們大,而小胖家大業大無所畏懼,雖然他們嘴上答應了我,卻依舊還是揹著我將那個小孩子揍了一頓。
當時我放學回家,卻遲遲沒有看到小胖機長猴子他們在校門口匯合,正等他們等的著急,忽然看到前方大約一百米處,那邊圍著很多的學生,不知道在圍觀什麼。
好奇心促使下,我也過去打算看一看,可等我擠進人群中時,才看到原來是東哥帶領著其他幾個朋友,正在用腳踢著倒在地上滿身塵土的那個寡婦的孩子。
我見狀急忙上去將他們拉開,然後趁著老師和保安沒有看到趕緊準備逃跑,而東哥他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轉身就跟著我一同朝著別處跑去。
我在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孩子,發現他的臉依舊是髒兮兮的,甚至已經有了一些傷痕,只不過他卻並沒有哭,而是用一種十分怨毒的眼神盯著我,那眼神,我至今為止都無法忘懷,感覺當時我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渾身上下都感到陰冷無比!
聽了我這一段往事,林映雪這才開口說道:“那後來呢?那個孩子怎麼樣了?你覺得,這次的案子,會不會和當年那個孩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