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警笛聲響起,小隊長便帶著法醫再一次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小隊長不情願的問我需要什麼幫助,而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捉弄他,只是讓他將法醫帶到屋子裡檢查屍體,然而把屍體連同嫌疑人猴子一同帶回去做筆錄和審訊。
沒錯,這次機長死亡,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猴子!
根據猴子的口述,他在我們離開後,便跟機長要了點衛生紙去蹲坑了,他本身就鬧肚子,所以蹲坑的時間大概是在十分鐘左右,等他出來到機長房間找機長的時候,便已經看到機長身首異處,離奇死亡了。更詭異的是,整個事件的經過中,猴子並沒有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音!
發現機長屍體後的猴子當場嚇壞了,立刻打電話報警,並且打了我的電話讓我們趕緊回來,而我們回來之後,也就看到了之前我們看到的那一幕。
本案的第二個死者,機長也終於遇害了,無論是死亡方式還是詭異程度,都和之前東哥死亡的時候一模一樣!很明顯,這是一起利用銅錢的詛咒作為掩飾的連環殺人案。
猴子在從驚慌失措中恢復過來之後,才明白現在他是個什麼處境,房子裡只有他和機長兩個人,現在機長死了,自然會將所有的嫌疑都加到他的身上。
儘管猴子一直跟我們解釋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沒辦法,按照程式,他必須要去做筆錄和口供,就算我再怎麼不相信人是他殺的,這是我在特案組學到的刑偵常識。
本來我就打心底裡不相信猴子會殺人,雖說他突然留下來的舉動讓我覺得有些反常,但他也不會傻到在這種情況下殺人吧?況且他雖然身上有血跡,但是那些血跡看上去應該是他不小心沾染到的,而並非血跡直接飛濺造成的,再加上猴子的反應,兇手根本就不是他。
等小隊長將人帶走之後,機長的父母也都探親回來了,得知機長已經被殺了,機長的母親當場昏厥了過去,而機長的父親也是老淚縱橫,扶著機長的母親一同跟著警車離開了家,整個家中,只剩下了我和林映雪,以及不知所措獨自悲傷的小胖。
之前我就說過,機長是我在這個村子裡最好的朋友,儘管這些年因為各自的外出發展,這種友誼逐漸的淡化了,可就算再怎麼淡化,面對機長的死亡,我依舊是難以接受,這種痛苦,甚至比得知了東哥的死亡還要強烈。
我獨自一人坐在機長家的臺階上發呆,林映雪悄悄的坐在了我的旁邊,安慰我說道:“別傷心了,人都已經死了,就算你再怎麼傷心,他還是死的。”
我發現性格冷漠的林映雪,真的很不適合安慰人,雖然我知道她是好意,但這話聽上去卻如此的彆扭。
我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空使勁的眨眼睛,將已經到了眼眶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這才說道:“我明白,現在還有一些問題沒有搞明白,等明天猴子被釋放出來,機長的屍體鑑定報告也出來後,基本上就可以破案了。”
雖說我不相信猴子會殺人,但他確實也具有一定的嫌疑,他選擇在機長家沒有外人的時候留下來上廁所,於情於理這都是一件讓人懷疑的事情,況且之前猴子也跟我說過,機長和東哥有矛盾,而機長也跟我說,猴子和東哥有矛盾,現在機長已經死了,所以我更願意去相信,機長的話可信度比較高!
倘若真的是猴子殺人的話,那麼他和東哥的矛盾就是他這次殺人的主要原因,機長的死也只能說明,猴子明白自己和東哥的矛盾,機長是知情人,所以才會殺人滅口!而他身上的血跡,我也可以理解為是他殺人的時候並不是穿著這身衣服,只是殺人後將真正的血衣藏起來,並且故意假裝沾染到血跡來迷惑我們。
不過這種可能性雖然有,但卻是極低的,因為在我的印象中,猴子不會是這麼精明的人,相信這次他被警局帶走,那邊一定會給我一份滿意的口供,等我明天看到猴子的口供,自然會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兇手。
當然,此時在我心中,最大的懷疑物件,就是此時正在客廳中坐著發呆的小胖!整件事情看似他的嫌疑最小,但他卻是最值得懷疑的一個人!
首先來說,我之前就說過,這次的案件之所以會被人定義為銅錢的詛咒,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功於小胖那詭異的賣銅錢經歷,倘若去掉小胖口中的經歷的話,相信這次銅錢詛咒的可信度也會大打折扣。
更主要的是,我之前看到的小胖那所謂的獨門秘方醬料,我可以百分百打包票,那醬料就是當時塗在半夜出現在我家窗戶上的怪人臉上的東西!一直以來,無論是小胖還是機長,給我灌輸的那個怪人的外貌都是比較偏瘦,以小胖的體格自然不可能去假扮,但是那天我真切看到的怪人卻並沒能看出確切的胖瘦來,因為當時的光線實在是太昏暗了。
這時候就有另外一個疑問了,這次小胖全程都跟在我的身旁,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去殺機長,更沒有時間去將銅錢悄悄的挖出來,為何我會將兇手的嫌疑鎖定在他的身上呢?
的確是這樣,但兇手卻不一定是小胖,也有可能是小胖的父母其中一人!
這種醬料是小胖家獨有的,所以說小胖的父母也是很容易接觸到的,況且之前我說鎖定嫌疑人的時候,也是根據知情者中的這幾個人來判斷,現在看來,不僅是這幾個知情者,連同他們的父母也應該被懷疑才對!因為這種事情,或許他們早就告訴了各自的父母。
一想到小胖的家人,我首先就想到了小胖父親今天異常的狀態,我隱隱覺得,這次殺人案,和小胖的父親情緒變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想到這裡,我又看了看客廳內發呆的小胖,這才對林映雪道:“陪我去一個地方,我要問一些問題。”
林映雪點了點頭,我們倆便悄悄的離開了機長家,朝著小胖家走去。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小胖家,他家的院門形同虛設,我輕輕一推便將門推開,隨後便看到,小胖的母親正坐在院子中的火爐旁低聲抽泣著。
小胖的母親聽到了我們進門的聲音,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此時她眼眶通紅,臉上還有一些清晰的掌印,很明顯,肯定是小胖的父親打的。
看到眼前這讓人心酸的一幕,我真的很想勸說小胖的母親趕緊離開這個家吧,再這樣下去,誰知道還會有怎樣的虐待在等著她。
林映雪更是當場火冒三丈,只不過她的怒火只能從眼神中才能觀察出來,上前就詢問小胖的母親是不是小胖的父親又打她了,而小胖的母親明顯一臉委屈卻依舊倔強的搖頭否認,這讓我心中更加為她惋惜。
見林映雪似乎有進去揍小胖的父親的衝動,我立刻將她攔了下來,然後問小胖的母親道:“阿姨,聽說你家有一種特製的醬料,味道很不錯,而且只有你們一家有對嗎?”
聽到這話,小胖的母親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溫柔的說道:“是啊,這種醬料是我家祖傳的,本來一直都是我家自己醃製自己食用,現在家庭情況也變成這樣了,我們打算年後將這種醬料多製作一些拿出去賣,你如果喜歡的話,阿姨回頭送給你一罐。”
得到了小胖母親肯定的回答,我更加堅信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微笑道:“那就多謝阿姨了,不知道叔叔在不在家裡?”
小胖的母親再次嘆息道:“當然在家裡了,他現在沒事幹,每天只能在家生悶氣,你們最好別去找他,誰知道他會對你們做什麼。”
“放心吧,我們只是來問幾個問題,問完我們就走。”說完,我沒等小胖的母親阻攔,帶著林映雪便直接走進了她家房子內。
一進屋,我便看到小胖的父親,正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木板凳上面發呆,見我們進來,原本還很呆滯的眼神瞬間怒火滔天,起身就要趕我們出去,但或許是他看到了林映雪也在旁邊,而且已經準備動手了,這才不敢接近我們,只是語氣十分暴躁的說道:“誰讓你們進來了?滾出去!”
這人就像是吃了*一樣,每句話都是那麼的討人厭,但我還是強壓怒火道:“叔叔,我聽說你們家有一種醬褐色的醬料對嗎?”
“沒有沒跟你有關係嗎?趕緊給我滾!”
我沒有理會他的態度,而是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眼問道:“那不知道,這種醬料如果塗在臉上,會是一種什麼效果呢?”
我這話剛說完,還沒等我去看小胖的父親的表情,卻猛然間注意到,客廳牆上掛著的一個小小的日曆上面,明天,也就是大年初二那天的日子,不知為何被人用紅筆單獨圈了出來,按照我們這裡的習慣,只有在特別重要的日子,才會用這種辦法特地圈出來作為提醒,明天對小胖家人來說,究竟有何重要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