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這個‘Y’字標誌,之前所有的猜測,都完全得到了驗證,這次案件,確實是上帝組織主使的。
我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上帝組織獨特的犯罪標誌,儘管看上去除了是用血液寫成的之外毫無特別,可在我眼裡卻是那麼的刺眼,這是有多大的自信,才能夠將這樣一個標誌留在犯罪現場?
我相信此時不止是我,就連我身旁的楊警官和李華,他們同樣能夠感受到這股無聲的嘲諷,我彷彿已經看到,窮奇就躲在暗處,正對著我們冷笑著。
在丁洋的指揮下,幾個警員將宋彪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抬到了車上,然後我們一行人便離開了這裡,回到了濱河派出所中。
丁洋下車後直接帶著屍體到了檢驗室,準備對屍體進行全面的剖析,而我們則準備到審訊室中,審問阿贊斑和那個中年人,但是當我們朝著審訊室走去的時候,一直在我們旁邊的袁浩卻轉身離開,似乎並不打算去問阿贊斑。
“袁浩,你幹什麼去?”楊警官雖然知道袁浩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但畢竟現在是他的下屬,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頓時讓楊警官有些不悅。
“沒事,我看這窮奇也不過如此,沒時間陪他做這無聊的事情,我先回去休息了。”
袁浩此話一出,我頓時覺得身體僵硬了起來,立刻攔住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了?”
“不知道啊,我說著玩的,你們繼續,我去睡會兒。”袁浩說話的時候,依舊展現出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如果說不了解他的人,肯定會被他這種笑容所矇蔽雙眼。
看著袁浩離開的背影,李華悄悄的站在我身後說道:“他一定是看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倆到現在一籌莫展,他究竟知道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太清楚,不過看來他似乎信心滿滿,我現在都有點感覺,這人和窮奇,屬於同一層次的危險人物了。”
楊警官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立刻催促我們趕快去審問阿贊斑。
我們來到審訊室後,便看到阿贊斑此時正坐在審訊椅上,為閉上眼一言不發,配合他那一身陰森的紋身鬼畫符以及他那獨一無二的氣質,整個審訊室似乎都變得有些陰森恐怖了起來,而負責看守阿贊斑的兩個警員,更是下意識的遠離了阿贊斑很長一段距離,不敢輕易靠近。
或許是見此時審訊室有些詭異,原本走在前面的楊警官頓時停下了腳步,故意放慢速度,等待著身後的我和李華一起過去,我和李華都看出了楊警官的心思,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同走到了阿贊斑的面前。
李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別裝了,我們已經知道你和上帝組織有聯絡,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說出窮奇的下落以及他的計劃是什麼,可以將你無罪釋放。”
聽到李華這話,我心說這李華還有如此權力不成?而阿贊斑也是緩緩地睜開雙眼,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認識什麼窮奇,我可以承認是我施展了降頭術殺人,但這個理由你們會相信嗎?你們警方不都是唯物論主意嗎,如果我施展降頭術殺人犯法的話,那就證明你們相信了我的降頭術,想抓我也沒問題。”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真的會相信你那什麼降頭術,有本事就對我使用一下,看看我會不會中招?”李華一臉無神論者的表情,嘲諷的看著阿贊斑傲慢的說道。
而阿贊斑聽到這話後,眼神中瞬間閃過一道兇光,隨後嘴角微微上揚道:“我施展降頭術,向來都是收費的,因為這會損耗我的陽壽,不過既然你這麼說,我不介意免費讓你們嘗試一下,到時候有什麼後果,可別怪我!”
楊警官聽後,立刻和身邊的兩個警員連連後退擺手道:“我沒招惹你,別對我施展啊。”
說句實話,其實現在我也想後退到楊警官身邊,雖說我不相信這個什麼降頭術,可這東西總歸會讓我內心中感覺不舒服,但是見李華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我覺得這個時候我不能表現的太慫,所以就硬著頭皮站在了原地,心說我一句話都不說,你可千萬別給我下降頭術啊。
但那阿贊斑似乎完全沒有放過我的意思,看著此時就站在他面前的我和李華,將中指伸進嘴裡用力一咬,之前還沒有好的傷口此時又被他咬破,鮮血再一次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咬破手指這阿贊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或許是那個黑色骷髏太過詭異,所以並沒有被人收走,而阿贊斑就將自己流血的手指放在了黑色骷髏的頭頂,口中開始唸唸有詞的說起了天書。
我現在恨不得將李華當場掐死,媽蛋我什麼都沒說就被捲了進來,他倒在旁邊跟個沒事的人一樣,一邊盯著阿贊斑,一邊冷笑道:“之前不是說,施展降頭術需要別人的頭髮嗎?怎麼現在又不需要了?”
都這個時候了李華還多嘴,此時我要多緊張有多緊張,被人詛咒總能讓我感覺渾身雞皮疙瘩狂起,然而當李華剛剛說完這話的時候,阿贊斑毫無徵兆的停止了唸咒,猛然睜大雙眼氣沉丹田大聲吼道:“李華!姬文!”
這阿贊斑看上去骨瘦如柴,但聲音卻異常的洪亮,在這個不算很大的審訊室中更是像被擴音器擴大了一般,突如其來的叫了一聲,瞬間讓我感到大腦一陣眩暈,耳邊嗡嗡作響,險些沒有站穩摔倒在地上!
我轉頭看了一眼李華,發現李華此時的狀態也並不是很好,或許是被阿贊斑的聲音嚇了一跳,此時他的面色,居然有些蒼白了起來。
身後的楊警官也被嚇得不輕,立刻吼道:“誰允許你在審訊室內大吼大叫了!”
阿贊斑喊完我們倆的名字,這才得意的看著我們冷笑著說道:“魂魄降是降頭術中較為高階的法術,而且你們倆就在我眼前,所以不需要收集你們的頭髮指甲作為媒介,魂魄降的效果雖然緩慢,但確實能夠將人活活折磨死的殘忍的降頭術,以後你們就會明白這魂魄降究竟有多厲害了。”
不知是因為我真的中了那所謂的魂魄降,還是被剛才阿贊斑突然的一嗓子震得,此時我雙耳的嗡鳴聲依舊沒有消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而楊警官見我有些不對勁,立刻讓人將我和李華帶出了審訊室,走出審訊室後,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我才逐漸的恢復過來,而一旁的李華也始終一言不發,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過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一直沒有說話的楊警官這才一臉關切的看著我道:“怎麼樣,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道:“沒事,就是被他突然的一嗓子震得耳朵有點嗡鳴,現在好多了。”
楊警官一臉緊張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邊沉默不語的李華,小聲對我說道:“你們不會真的中了那個什麼魂魄降了吧?”
我還沒有回答,李華卻忽然語氣有些暴躁道:“你說的這都是什麼鬼話?這是一個警察該說的話嗎?什麼魂魄降,分明就是這騙子拙劣的手段罷了!”
也不知為何李華會突然發火,弄得楊警官當場暴怒了起來,我急忙上前拉開了楊警官,跟楊警官一同走出了派出所,站在外面抽菸緩解一下我剛才的不適。
“媽的這裡老子說了算,他一個毛頭小子在那裡牛個什麼勁?”
楊警官還是有些氣不過,故意大聲的說著,想要讓裡面的李華聽到,我伸手製止了他,嘆息道:“他估計也是被剛才阿贊斑那一嗓子喊得有些煩躁,理解一下吧,你站的距離遠,無法體會我剛才的那種感覺。”
說著,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拜託阿贊斑殺死宋彪的中年人,便開口問道:“對了,那個中年人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楊警官面色這才稍稍緩和,說道:“那個人意志沒有這個阿贊斑強烈,我已經讓人帶他去測謊了,只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禦,不需要理會這個阿贊斑,我們也能夠知道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
沒想到這楊警官竟然能夠有這等手段,看來我還是有點小看他了,我們倆聊著聊著,我忽然想起了昨天董星案子的死者,馬明和劉思聰財產被人轉移的事情,這事情我還沒有了解過,便準備讓楊警官跟我說說,可楊警官還沒有看口,忽然有一個人來到我們身邊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我轉頭看了看這個人,發現這人穿著一身筆直的西裝,年齡大約三十歲出頭,戴著金絲眼鏡手中拿著一個公文包,應該是一個文職人員。
“您好楊警官,我是這次阿贊斑法師的代理律師,我想見見我的委託人,麻煩楊警官幫忙帶路。”
誰能想到,這阿贊斑才進來一個小時左右,他的辯護律師便已經出現了,但是讓我更無法想到的是,這個辯護律師在我眼中竟然如此的眼熟,雖然我想不起來,但我敢肯定,我絕對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