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律師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我一眼,一直盯著楊警官微笑著,似乎認識楊警官一般,可我從楊警官疑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並不認識這個律師。
或許楊警官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律師出現的十分巧合,警惕的看著他問道:“誰讓你來的?”
律師微笑著說道:“是剛才阿贊斑先生打電話叫我過來的,阿贊斑先生有權力和委託律師見面,麻煩楊警官帶路,否則若引起阿贊斑先生的不滿,恐怕楊警官你免不了要吃官司了。”
剛才?難道說,阿贊斑在被關在審訊室的時候,還打了電話?
楊警官似乎明白了什麼,而又不敢得罪眼前這個神秘的律師,只能忍氣吞聲道:“他現在就在審訊室中,你要見他就自己去吧。”
律師微微笑了笑對楊警官點了點頭,然後便目不斜視的走進了大門,找人詢問了一下審訊室在哪,便徑直朝著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媽的!這群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誰允許犯人在審訊室內能打電話了!本來就沒有問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現在來了個律師,徹底沒辦法動這個阿贊斑了!”
聽楊警官這話的意思,阿贊斑應該是在審訊室等待我們的時候,打電話叫來了律師求助的,我上前安慰道:“算了,那阿贊斑陰陽怪氣的,估計是你的手下迫於壓力才答應他打電話叫律師的,先別生氣,再說就算沒有律師過來,我們估計也從那阿贊斑口中問不出什麼事情來,順其自然吧,現在還有好多事情沒有搞清楚,阿贊斑這邊,就先放一放。”
我這輩子也沒有接觸過律師,但是從一些電影以及故事上卻已經對律師這個行業有了一個初步的輪廓,大多數律師都是有正義心的好律師,可還是有那麼個別律師,拉低了整個這個行業的口碑,估計楊警官也是因為比較忌憚這個律師,才會如此的無奈。
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有一個人入室搶劫未遂被抓捕,這個人便花錢請律師過來,然來幫他的律師給出了一萬、十萬和五十萬價錢不等的解決方案,讓這人選擇。
一萬元的解決方案就是照常來,儘量讓這人的刑期減少一些,而十萬元的解決方案則是讓這個人不承認是入室搶劫,而是準備入室QJ裡面的女主人,這樣的話,罪過就會小很多。
至於五十萬元的解決方案,就是讓這個人說其實他是想要入室QJ這家的男主人未遂,法律在同性之間並沒有過多的規定,這樣的話,這個人便可以當場被無罪釋放。
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說這次來的是一個好的律師的話,阿贊斑這邊,我們就別想再查出任何的線索了。
阿贊斑這邊的事情我就暫時不去考慮了,我立刻詢問剛才我問楊警官關於前面案子的兩個死者的財產轉移問題,楊警官這才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我簡單的說了一遍。
昨天晚上馬明和劉思聰的妻子來到這裡打鬧了起來,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求楊警官必須將財產追回來,這方面楊警官根本就和我一樣一竅不通,只好求助上級幫忙調查兩個死者的財產走向,卻發現兩個死者的財產,都是在昨天下午的時候,被人在外省全部轉移,雖說他們已經通知了銀行方面儘快追回,但銀行方面卻表示無能為力,因為一個下午的時間,這筆不菲的財產經過了幾十次轉賬,現在已經無法查明具體走向了。
得知這樣的訊息,兩個死者的妻子自然更不願意了,最終楊警官讓人強行將她們暫時帶走,警局這才變得安靜了下來。
聽完了楊警官的這番話,我立刻問道:“有沒有查到究竟是誰轉走的錢?”
楊警官苦笑道:“這我哪知道去?上頭的人都查不到,我就更不用說了,總之這件事情也是一個煩人事,不盡快解決的話,恐怕那兩個眼睛裡面只有錢的娘們兒早晚還會過來鬧。”
我們倆正說著,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轉頭一看,原本被關在審訊室中的阿贊斑,居然光明正大的和那個律師一同走了出來!而他們的身後,則是一臉無奈的看守阿贊斑的警員。
“怎麼回事?誰允許你出來了?”楊警官見狀頓時大怒,上前就要將阿贊斑重新帶回去。
但是那律師卻搶先一步站在了阿贊斑面前笑道:“楊警官,現在你們沒有任何證據扣留我的當事人,所以他就沒有必要呆在這裡了,要知道現在有很多個人都可以證明,死者死亡的時候,我的當事人並不在場,你們這種毫無依據的抓捕讓我很失望,如果你一定要阻攔的話,我不介意走司法程式,起訴你們非法拘禁。”
“你敢!”
楊警官被這律師說的有些惱怒了,但看得出,他確實不敢輕易得罪眼前這個律師,而律師則微笑道:“有什麼不敢?我既然收了委託人的錢,就應該履行我的職責,如果你們敢阻攔我們,我必定會實現我剛才說的話。”
律師說完,大搖大擺的帶著阿贊斑與楊警官擦肩而過,朝著前方走去,而阿贊斑則始終用一種嘲諷的目光看著我們,可我們卻無可奈何。
“豈有此理!是誰讓那阿贊斑打電話叫律師的?”見阿贊斑離開,楊警官有火沒出撒,轉頭對身後的兩個警員怒吼道,而那兩個警員也是嚇得低下了頭,看樣子他們知道自己錯了。
我上前安慰道:“算了,走了就走了吧,立刻派人緊緊地跟著,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況且我們還有另外一個嫌疑人沒有離開啊,從他下手也是一樣的。”
楊警官這才對那兩個警員怒道:“聽到了嗎?還不過去跟著?如果跟丟了你們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那兩個警員嚇得急忙跟了過去,看樣子這次他們應該會竭盡全力去跟蹤阿贊斑吧。
阿贊斑離開後,我便讓楊警官帶我去看看本案的另一個人,就是那個求阿贊斑殺死宋彪的中年人,據楊警官說,這個中年人名叫曹坤,是宋彪所在的房產公司的一個業務經理,年薪待遇都很不錯,就是還沒有問清楚,這人究竟和宋彪有什麼深仇大恨。
等我們來到關押曹坤的審訊室門口時,一個警員悄悄的跟楊警官說了幾句話,楊警官先是一愣,隨後無奈的擺手讓這個警員先行離開。
“怎麼了?”
楊警官嘆息道:“測謊已經結束了,這個曹坤似乎並沒有說謊,他確實不認識阿贊斑,也沒見過窮奇,甚至連他花錢買宋彪的命,都是心血來潮,一切似乎並沒有任何人在指使他這麼做。”
聽楊警官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如果真的沒有人指使他,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想法的話,這個案子,是如何跟上帝組織扯上關係的呢?
我和楊警官立刻走進這一個審訊室中,便看到此時有人正在拆曹坤頭上和手上的儀器,而曹坤也是一臉苦逼樣子,見到我們進來立刻說道:“我真的沒有說謊啊,你們問的事情我全部都不知道,誰能想到那個阿贊斑這麼厲害,居然當場就把宋彪那雜碎殺死了,雖然說是我讓阿贊斑使用降頭術殺人的,但我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啊,你們別抓我啊。”
這曹坤看樣子已經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驚嚇,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我急忙詢問這曹坤與宋彪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及用降頭術殺死宋彪這個想法產生的前因後果全部都跟我說一遍。
曹坤是宋彪手下的一個業務經理,酒量大又懂得很多酒桌上的規矩,所以他談論生意經常能夠成功,因此深受宋彪的喜愛,他的薪水在宋彪的房產公司中也算的上是一流。
原本曹坤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老闆,可誰知道宋彪在有一次去曹坤家喝酒的時候,看上了曹坤的媳婦,雖然嘴上沒有說,但自那以後就經常去曹坤家,藉著找曹坤的名頭接近曹坤的媳婦,久而久之,二人便發生了關係,後來曹坤的媳婦找曹坤哭訴,可宋彪畢竟是曹坤的老闆,因此曹坤也只能忍氣吞聲,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曹坤的容忍讓宋彪的膽子越來越大,甚至有一天曹坤在家,宋彪膽大包天的將曹坤攆出去,然後輕薄了曹坤的妻子,這種日子曹坤的妻子實在無法忍受,最終選擇和曹坤離婚,而曹坤失去了妻子,雖然不敢言明,但卻將這份恨意深深的埋藏在了心中,直到今天他走在街上碰到了阿贊斑,才鬼迷心竅希望阿贊斑能夠幫忙整死宋彪,誰知道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結果宋彪就真的死了。
曹坤在說話的時候,我始終注意著曹坤的面部表情,他似乎並沒有說謊,而且之前測謊的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可這就奇怪了,難道說那窮奇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曹坤會去找阿贊斑報復宋彪不成?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猛地開啟,隨後一個警員上前對楊警官說道:“所長不好了!剛才宋彪的妻子說,他們家的財產全部都被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