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再度抬起指揮棒,看向了二全。
二全深深的呼了口氣,再次緊了緊手中的定音鼓錘,接著衝著夏冬點了點頭。
下一秒。
夏冬指揮棒瞬間落下。
“咚——————”
“咚————”
“咚——————”
“咚————”
在粗壯的絃樂中,定音鼓一長一短聲響緩緩的傳來。
宛若一個巨人踏一深一淺的踏著沉重的步伐,帶著毀滅的氣勢,從舞臺後方走了上來。
所有觀眾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二全持在手中的鼓槌。
而接下來雜亂無章的樂團更像是將舞臺裝點成了一個廢棄的鋼鐵工廠。
單簧管的獰笑像是生滿鐵鏽的機床,中提琴的尖酸像是煙囪中冒出的墨色濃煙。
而就在這時。
鋼琴前卻響起了激情四溢野心勃勃的尖叫聲。
猛然一聽。
像是一部充滿了戲謔的童謠。
可當鏡頭打在何靜的五官之上時,她艱深的表情似乎再訴說著一切並非如此。
強烈的刮奏,滿滿顆粒感的音階,隨處可見。
最後在喧鬧的木管還有陷入癲狂的第一小提的泛音沆瀣一氣中。
何靜的表情再一次回到了一片淡漠。
她左手輕輕一劃。
劃過了這個充滿‘幽默與荒唐’的第三樂章。
普羅科菲耶夫從不否認自己的荒唐,他的幽默也總是充滿了冷與刻薄。
有時像一個打鬧劇劇,有時又很悲涼感人。
他給予演奏者最大的表達空間,從不重複講述同一個笑話。
摘掉了節奏和湧動能量的面具之後,我們不難發現,他對傳統旋律的勾勒,始終沒有讓人失望過。
而埋藏在這旋律之下的思緒之源,是遠在遠方的風,比風更遠的北國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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