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漂亮又如何?什麼都不會只能當個花瓶!”
趙喬喬抿唇反駁,一雙眼睛盯著沈宓,是小孩還沒學會掩飾的羨慕。
牛蛋兒很是驕傲:“哈,我小姑還會釀酒,你們都沒見過的酒!沒想到吧!”
他們村子向來以釀酒出名,而這當中最會釀酒的是他奶,現在還多了個小姑,可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呢!
沈宓:……
又不是你會釀酒你驕傲什麼!這副拿她去炫耀的洋洋得意的樣子好想揍一頓怎麼辦!
而且她現在還不準備讓旁人知道自己會釀酒的事情,這麼猝不及防地說出來,她還得想法子圓過去。
嘖,草率了。
沈宓見所有小孩都盯著她,看熱鬧或是表示懷疑或是深信不疑並開始崇拜的複雜眼神讓沈宓有些不適應。
自己裡子好歹也是個實實在在的成年人,哪怕現在是一副小孩樣,卻也不能真正把自己當七歲小姑娘,和小孩的拌嘴爭吵像在過家家。
當然,要是觸及底線,她不介意收拾人。
“沒有啦,我只是看趙嬸子做酒好厲害,隨便瞎搞搞,你們別笑話我啦!”
她適當地做出一副害羞又怕被笑話的糾結小模樣,倒是讓人深信不疑。
“這樣啊……”
“我就說吧小孩子連燒火都燒不好,怎麼可能做酒嘛!”
“哈牛蛋兒又在撒謊,你小姑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沈宓想溜走,再在一群小蘿蔔頭中間待著聽他們嘲笑自己是花瓶,雖然不在意但聽著還是不太爽。
而且小屁孩還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樣子看著她,期待自己能給他證明沒撒謊,想想他此前抱著膝蓋在那哭哭啼啼的模樣,沈宓無奈。
總不能讓他又在小夥伴中背上“說謊”這一罪名吧?不然屆時事態嚴重了可了不得,小孩子的心理也很重要的!
清了清嗓子,沈宓在牛蛋兒充滿期待的目光中朝周圍的小蘿蔔頭道:“那又如何,我敢自己試,你們敢嗎?啊?”
“就是就是,小甜春你膽兒那麼小還笑話別人呢!”
小甜春是村裡的一個男孩子,生的雖然壯實膽子卻是很小,連燒火都不怕燙著手,時時還被人拿出來笑話。
這被牛蛋兒一說,霎時漲的肉臉通紅,看著面前漂亮的小姑娘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不好了不好了!牛蛋兒!你表哥把趙禾哥的書燒了,現在先生和師孃好生氣的去你家了!”
“啥!禾哥的書被燒了?!”
趙喬喬聽完後驚叫一聲,在別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怒氣衝衝地推了牛蛋兒一把:“你看你表哥乾的好事!”
趙喬喬的力氣不小,再加上牛蛋兒一時不防,竟被她推得仰倒,周圍孩子驚叫一聲,還好沈宓就在旁邊,眼疾手快地扯著手臂才沒讓他後腦著地。
看向趙喬喬的眼神也冷了下來:“先不說事情如何,你就這麼對人動手,摔出了事你負責?”
活潑可愛和嬌蠻無禮完全是兩回事,小孩子間打打鬧鬧很正常,但這也是他們不懂分寸的壞處,一個小磕碰完全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沈宓面色嚴肅,趙喬喬被她唬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起來了,之前表姐家的村子也是有個人就這麼一摔就把腦袋摔出個大洞,大夫還沒來呢人就沒氣了,老嚇人了!
要是牛蛋兒剛才也……她豈不就是殺了人?!
趙喬喬後背陡然生出冷汗,陣陣發涼,哭都來不及連忙道歉,又慶幸牛蛋兒沒有真的摔下去。
牛蛋兒尚在懵然,腦子裡還是剛才說兩個表哥把禾哥的書燒了的事情。
趙禾哥是先生的兒子,是村裡最聰明最有希望去鎮上學館讀書的孩子,書對他有多重要自然不必多說,這被燒燬了可不是小事。
“小姑姑……”
沈宓眨了眨眼:“回去看看。”
就連先生都出來了,怕不只是燒燬了書這麼簡單,以楊翠娟的那兩個侄子沒規矩的德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於是沈宓又連忙推著小木車回去,旁邊牛蛋兒看看自己比沈宓高出的半個頭,自告奮勇要幫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