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傷勢並不能徹底放倒呂嘉陽,反而激起了他的兇性。他一腳踢開田遠行,朝我撲過來。
我和他廝打起來,很快就被呂嘉陽壓制,不停地朝亭子外退。
地動的感覺再度襲來,我出現了一瞬間的遲疑,然後就被呂嘉陽狠狠地撞擊,摔倒進荷花池中。
荷花池不深,池水到我的腰部。我撲騰著站起來,呂嘉陽已經奪路而逃。
看似短短的距離,但是水下卻不好走。
尤其是腳下滿是淤泥的荷花池。走廊這邊的扶手太高,我夠不到,只能遊至岸邊,才從荷花池中爬了出來。
“田遠行,你媽媽的命在你手上。晚上這個地方,我把你媽媽帶過來。如果你非要我死,就試試。”說完,呂嘉陽不見蹤影。
我追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北亭公園裡。
我過去看田遠行。他的傷勢雖然重,但還真沒到要命的地步。我將他扶起來,簡單地給他止了血,就趕緊去找屠玉。
剛才地動的時候,東邊的波動最強。我朝著東邊的山坡走去,就看到屠玉正在路邊坐著。
他的臉色特別的蒼白,一抹腥紅鮮血在唇邊,地上還有一灘鮮血。
“怎麼回事?老闆?呂嘉陽跑了,你這邊遇到什麼人了?”我走過去,有些擔憂地看著屠玉。
“沒事,遇到了埋伏。那小子不是一個人,剛才有人偷襲我。”屠玉道。
我將我那邊發生過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說。
屠玉擰著眉,“呂嘉陽是鐵了心要進忘川。這倒也沒什麼,就看田遠行那邊了。可惜剛才大意了,只顧著追呂嘉陽,真沒想到他會有後手。沒看清到底是誰偷襲。”
私心裡,屠玉怕是更痛恨綁走笑笑的田遠行。
我心裡唏噓,也沒多少什麼。和屠玉一起到了湖中亭。田遠行還坐在那裡。他身上被呂嘉陽紮了四刀,行動都困難。
屠玉看著田遠行,“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田遠行雙目茫然無神,好像沒有聽到屠玉的話一樣。
屠玉一抬腳,踩在田遠行受傷的腿上。
“你媽媽還有笑笑的命都在你手上。老子告訴你,交換的事情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還得答應,你聽到沒有?”
田遠行疼地弓著身子,卻仍是不說一個字。
屠玉臉上青筋直跳,抬起腳就要再踹。我急忙攔住他。
“老闆你先消消氣,現在著急也沒用。既然呂嘉陽說晚上還會來,就一定得過來。不然他費那麼大力氣,想要下到忘川裡面,不都白費功夫了嗎?”
屠玉退後一步,見田遠行滿身是血的樣子,皺了皺眉。叫我去弄點外傷的藥過來,別讓他死了。
我們商量就等在此地,晚上呂嘉陽回來,肯定會帶著田遠行的媽媽一起過來。
我去買了些吃的和藥回來,先替田遠行簡單包紮了一下。他倒是很硬氣,一聲不吭的任由我擺弄著。
我低聲勸他放了笑笑。田遠行沒有任何的反應,不過再跟他說起晚上用笑笑換他媽媽的時候,田遠行有了一絲動容。
我知道他並不是個無情的人,應該會告訴我笑笑的行蹤。
屠玉捧著塑膠碗吃麵。
等給田遠行收拾妥當,我拿了份炒麵放在田遠行面前,自己也捧起飯盒吃起來。
除了早上下肚的一份豆腐腦,今天就再沒吃過什麼,餓得厲害。
田遠行和屠玉也差不多。
一時間涼亭裡盡是呲溜呲溜吃飯的聲音。六份炒麵,很快被掃蕩一空。
吃飽喝足,我問屠玉呂嘉陽的同夥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