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戈拿出POS機,乾脆利落地划走錢,總算看在文景的面子上給我打了九五折。
難怪她一點都不在意客流量。
感情這生意和古董是一樣,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呀!
我心裡感慨著,將價值七萬的蛇形手環帶到了手腕上。
手環雕刻的相當漂亮。蛇頭叼著蛇尾,天然形成的紋路被巧妙地作成蛇鱗,戴上意外的很閤眼緣。
算了,這幾天掙了不少外快,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你來幹嘛?”白止戈問文景。
文景朝店鋪的簾子後走,“挑點東西。”說著招呼我進去。
簾子後頭別有洞天,是個頗為寬敞的房間。
房間的另一端連著後面的院子,很是亮堂。
屋裡有個貨架,上面擺著滿滿當當的貨品。
全都是些驅邪的東西。
什麼銅錢劍、桃木劍、硃砂符籙三清鈴,應有盡有。
文景挑了三張符籙,又在貨架上撿了塊黑乎乎的東西給我,叫我塗在殺豬刀的刀身上。
這東西味道很不好聞,我問他是啥,文景不肯說,只是笑笑,說你只管用就行。
最後拿了三個手腕粗的大紅蠟燭。
蠟燭上竟也雕刻著東西,好像是幾個胖娃娃在圍著蠟燭周圍玩耍,看上去挺漂亮。我接過蠟燭仔細看,立時就有股涼意竄上來。
蠟燭上共有七個娃娃,每一個都眉目宛然,憨胖可愛。
可是再仔細看,這些娃娃手中拿著的,無不是斷手或斷腳。其中一個娃娃嘴裡還咬著根手指,像是在品嚐美味糖果一樣,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這情形是在再過詭異。也是拉住的雕工太好,栩栩如生,孩子天真無邪更讓人感到殘忍。
我打了個哆嗦,不知道這蠟燭的用意,如果單純是愛好的話,那也太變態了。
收起蠟燭,文景出來結賬。最後竟給了白止戈兩萬多塊。
我嘶嘶地吸著冷氣。
越發覺得這門營生不錯。
我去停車場開出屠玉的車。文景坐進去,問我要了殺豬刀,拿出剛才黑乎乎的東西,給我示範怎麼塗抹。
先找來一瓶熱水,用塑膠袋將黑乎乎的東西裹了,放進熱水裡泡五分鐘。
幾乎是剛一方進去,一股極度的惡臭就從水裡竄出來。
“媽呀這什麼味?”我好像是進到了農村的旱廁,且是比坑口還要燻的味道。眼淚都被燻出來了。
強烈的味道更是順著鼻腔刺激得腦仁疼。
影子從我腿上彈出來,唰地跳到了後車廂,兩隻小手緊緊捏著鼻子。
這小傢伙對外界的感官越來越靈活了。
“這叫五仁金。”文景道。
五仁我知道,能是這種味道?
文景咳嗽兩聲,問我說是蝙蝠糞、狼糞、剛出生百天的嬰兒屎、豬屎還有蜈蚣拾提煉而成。
我差點沒吐出來。
這也叫五仁金?
“嗨,小兒糞便在中醫裡不就叫金汁嘛!你別下看這五仁金,老手藝,現在會做的人不多了。單是其中的狼糞就不好搞。回來之後還要經過發酵等各種工序,費時費力。是個驅邪利器。”文景像是得了寶貝一樣誇讚。
一想到白止戈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整天搗鼓這種東西,我油然而生一股詭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