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已經看上了表演,我心裡一沉。
也不知道宋萌叫他們去恐怖雜技團是什麼意思。我看了眼宋萌,她仍是一臉笑容的看劇,絲毫沒有破綻。
小情侶回到客棧已經到晚飯時間了。
吃完了飯,袁靜晨去洗漱,忽地叫了一聲。我正好上廁所出來,問他怎麼了。
他從包裡掏出一個逼真的假人頭套,“這是什麼?”
我覺得眼熟,拿過一看,差點將頭套扔進水池裡。
這不就是那天在恐怖雜技團時,我臨時客串帶的頭套嗎?
我現在都能感到頭套淡淡的臭味和逼真的質感。
我將頭套丟到一旁,拉住袁靜晨,“頭套怎麼會在你這裡?”
“楊哥怎麼了?我去問問月月,可能是她買的也說不定。”袁靜晨無所謂地擦著剛洗過的頭髮,從揹包裡掏出吹風機。
“你們在恐怖雜技團,遇到什麼事情沒有?”
恐怖雜技團雖然有問題,可它每天的觀眾也有不少。要是人人都出事,雜技團還要不要開了?
我想必須得發生點什麼,才能夠讓雜技團盯上。
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想到白天杜念蓉母親給我看的傳單,心裡愈發地苦澀。
袁靜晨有些興奮地跟我講起了表演。
“……太逼真了,我是學美術的,它家的道具做的真的,和真的一樣。無論是比例還是調色。難怪會這麼火。他們的道具師一定很厲害。”
果然是專業的,和我關注的點都不一樣。
我耐心地聽著他說。
“楊哥,我們不能留在客棧做義工了。”袁靜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要回家了?回家挺好。”
“我和恐怖雜技團說好,去他們那裡打一段時間的短工。剛好他們要去省會,我也就直接回家住。”
我張大了嘴巴,喉嚨裡卻似被什麼堵住似的,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我能跟他說什麼?
說恐怖雜技團的東西都是真實的?那裡面幾乎沒有正常人?
還是說和團裡一樣紋身的傢伙,身上揹著十幾條人命,亡魂都是我看著被超度的?
我艱難地嚥了吐沫。
袁靜晨和封月在店裡做了幾天的義工,可以說很盡職了。人也都很好。他們還這麼年輕,我實在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入了恐怖雜技團的虎口。
可是憑我又能怎麼樣呢?
遲疑了一下,我低聲對袁靜晨道:“你回家可以,但是恐怖雜技團,能不去還是不要過去了。”
袁靜晨詫異地看著我。
我想了下,說起了杜念蓉。“我如今和她表妹查到,或許杜念蓉的失蹤和雜技團有關。這個雜技團人員複雜,並不是個好的工作地點。”
對方的目光很驚愕。
他張了張嘴,最後說道:“楊哥,這種事還是報警吧。”
沒當面說我神經病,似乎已經肯剋制了。
我也很無奈。
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訴他,他也不信。總不能拖著不讓他去吧。
袁靜晨洗完澡就迅速回屋了。
還有點避著我的意思。
不會兒他從封月的房間裡出來,目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