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凌翰眉目舒展,拍了拍一身的肩膀,後續好像還和那個醫生說了些什麼,溫梔卻通通沒有聽清。
說來奇怪,在聽到醫生的話之後,她不但沒有冷靜下來,相反,那陣頭暈目眩似乎還更嚴重了。
“溫梔!”
蔣凌翰手疾眼快的抓住了軟軟倒下來的溫梔,探了探她的額頭,俊臉上浮現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索性將溫梔打橫抱了起來,引得旁邊的護士一聲不由自主的驚呼:“孩子剛好,你怎麼就倒下了!”
男人絲毫不在乎旁邊人的眼神,步子邁得極大,溫梔幾乎能聽到耳旁的風聲,她深吸了一口氣,摟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腦子裡迷迷糊糊地想著,該給那個小丫頭做點什麼好吃的補身子呢?
喜悅終於慢慢悠悠的浮了上來,睏意卻也隨之而來。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居然就在那個男人寬厚的懷裡,慢慢的睡了過去。
嘴角迷迷糊糊的含著一個微笑。
她終於……終於把寶寶救下來了。
蔣凌翰腳步一頓,隨即動作變得更輕,悄無聲息的把那個女人送回了溫希的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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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梔再睜開眼的時候,入目是一段透過厚重的窗簾,奄奄一息的昏黃夕陽。
空氣裡面一片悶熱,溫梔翻身下床,一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推開窗戶,讓宜人的晚風吹了進來。
雨後的空氣異常清新,落在人的臉上,恍如春風入懷,猶如新生。
“醒了?”一道沙啞的男聲響起,悉悉索索的,還有毯子滑落到地上的聲音。
空氣裡面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煙味,溫梔猛然回頭,看到了椅子上的蔣凌翰。
男人眼下有一道淡淡的青黑,精神去還算不錯。
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有著顯而易見的侵略性。
溫梔居然沒有退縮,和蔣凌翰對視了幾秒,眼見著那個男人伸了個懶腰。
然後就從狹小的椅子中站了起來,舒展長腿,邁步到了溫梔身側,和她一起並肩看著夕陽:“安心了?”
“那個阿姨呢?”
溫梔卻是陡然提起了心來,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著急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她有些愧疚:“給小希捐贈骨髓的那個阿姨還在嗎?我想,我想當面謝謝她。”
蔣凌翰看著自己手臂上搭著的那雙小手,挑了挑眉,嘴裡懶洋洋的:“早走了。”
他突然後退一步,夕陽落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了男人壞笑著勾起的嘴角:“伸手。”
“什麼?”
溫梔下意識的伸出了手,接到了一把帶著體溫的白兔糖。
“這是什麼呀……”
蔣凌翰在溫梔合上雙手之前,突然又拿回到了其中的一個,哼著小調塞到了自己的西裝口袋裡。
“嚐嚐吧,還挺甜的。”
他揚了揚下巴:“那個女人留下的——她不願意再見你,只說希望你們母女兩個能夠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