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凌翰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揉捏了下溫梔柔軟的耳垂:“喜歡白雪公主?”
溫梔整個心神都系在手術室裡命懸一線的孩子上,無暇他顧,避了兩下,沒有避開。
蔣凌翰雙眼一眯,好像從逗弄溫梔中得到了什麼樂趣似的,大手將她的臉扭轉過來,盯著她不放。
溫梔讓他盯的窘迫,連帶著心裡的緊張都減弱了些:“怎,怎麼了?”
男人挑了挑眉:“捐獻骨髓那個女人,你認識?”
他一邊說話,一邊伸出手揉了下溫梔的臉頰,溫梔猝不及防之間受到了這種襲擊,根本反應不過來,被他揉得五官都擠到了一處,說話的聲音都有一些變形。
“不,不任撕……”
溫梔瞪了他一眼,掙脫出來,人倒是已經忘了剛才的焦慮:“不認識的。”
“那真的是個很好的阿姨。”
溫梔很感動,有些不好意思的:“她今天來的特別早……而且這次也給小希帶了禮物。”
她抿了抿唇,認真道:“等小希做完手術後,一定要好好謝謝她才行。”
蔣凌翰見她終於放鬆下來,便也收回了作惡的手,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溫梔,伸出手去,虛虛地描繪了下她的眼睛,溫熱的手指在她眉間輕輕一點,一觸即離。
“她和你,生的很像。”
溫梔笑了一下,並沒有放在心上:“可能是投緣吧。”
蔣凌翰的眉頭卻沒有放鬆:“怎麼會有那樣巧合的事。”
溫梔的注意力卻已經重新飄回到了手術室上,她的靈魂似乎也升高起來,盪盪悠悠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等著醫生最終的判定。
除了這個孩子……她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不可割捨的牽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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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之後。
手術室的紅燈終於落下,溫梔噌的一聲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旁邊的蔣凌翰都壓不住她:“你別起這麼急!”
她對外界的聲音幾乎是充耳不聞,跌跌撞撞地衝到了手術室門外,焦急地等待著醫生的出現。
“你就不覺得頭暈麼?”
蔣凌翰三兩步追了過來,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手術進行了多長時間,你就在那裡呆坐了多長時間……腿是不是都要廢了?”
醫生終於從門裡走了出來,疲憊的摘下了耳朵上的口罩,在原地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在和身邊的護士交代著什麼。
他們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傳不過來,卻惹得溫梔更加心慌。
她身子搖晃了一下,心底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懼,壓制著她,寸步不敢前進。
出了什麼事?
“孩子呢?”
醫生朝著蔣凌翰看了過來,重重地擺了下手:“可算是把這場硬仗打完了——”
眼底重重的黑青都壓抑不住醫生的眉飛色舞:“孩子已經推到監護室去了,手術很成功,不過後續還是要再繼續觀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