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熬到了深夜後,容延朗才披著一身的寒意,走近了營帳。
“我方才出去轉了一圈,除卻外面的巡防兵,其他人都已經歇下了。待會,你要寸步不離地跟緊我,否則,必然會驚動到那些巡防兵。”
“好,我知道了。”
容延朗對軍營的佈防情況,瞭如指掌,容清紓緊跟著容延朗,一路上,基本上都沒遇上巡防兵,即便不慎撞上,也是有驚無險。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容清紓終於出了古御的大營,來到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小溪,旁邊立了一塊石碑,刻上遒勁有力的‘南義溪’三字。
這條南義溪,劃分了古御和韶國的邊境,越過這條不過幾步之寬的南義溪,便是韶國的地界。
只不過,這條南義溪卻十分地汙濁,漂浮著一些動物的腿腳軀幹,還散發著令人反胃的惡臭。
容清紓一看到著南義溪上漂浮的屍體,心中便覺得憋悶得慌,“二哥,這南義溪水汙濁不堪,還散發著腐爛的惡臭味。若是士兵喝了這水,一定會患病,千萬不能讓將士們喝這水。”
容延朗忽的想起譜城的疫病,頓時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嗯,回營後,我便告訴尹兄。”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二哥趕緊回營吧。若是被人看到,二哥在此處出沒,難免引人非議。”
“去了那邊,諸事多加小心。若要回來,記得傳信給我。”
容清紓沒有再開口,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施展著輕功,飄入韶國的地界。
容延朗始終注視著容清紓的背影,直到她纖細瘦弱的身影,溶入無邊的夜色之中,容延朗仍舊沒捨得收回視線。
“人已經走遠了,該回營了。”
只是,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卻讓容延朗渾身僵硬,就像是突然墜入深不可測的冰淵之中。
但還是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一副泰然自若地望向尹逐逍的眼睛,“更深露重,尹兄怎的出來了?”
尹逐逍見容延朗一臉茫然的神色,不由得給了他一個白眼,“若非我部署安排,你以為,你能悄無聲息地送她離開?”
容延朗一時糊塗了,“尹兄明知……又為何出手幫我們?”
“不是我出手,而是太子殿下。我收到他傳來的訊息,讓容清紓安然無虞地出古御邊境。”
這下,容延朗更是不明白了,“太子殿下怎會……”
“太子殿下還說,讓我守好古御邊境,出了古御的人,便不能再進來。”尹逐逍拍了拍容延朗的肩膀,“下一次,我可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放她回來。”
容延朗不安地往韶國那邊望了望,“太子殿下真的不會再讓她回來了?”
“先回營吧,若是被錢家的人察覺,你我在此處出沒,我們都得玩完。”
容清紓入了韶國邊境後,走了許久,都沒有看到韶國的軍營,卻發現了從邊境撤離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