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留戀地將房間在掃視一圈後,終究還是藉著夜明珠的光亮,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再多的留戀,再多的不捨,又有何用?
她,終究是要違背對御顏熠的承諾,前往韶國。
在密道中,玄寂一直在跟容清紓細說著顏家的情況,可容清紓心事重重,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直到走到密道的盡頭,玄寂突然停住了腳步,暗暗瞥了容清紓一眼,“太子妃,其實,殿下還有一句話要問你。”
容清紓嚥下一口苦澀,“什麼話?”
“殿下特意交代,在太子妃從密道出去之前,問一句,一定要走嗎?”
其實,玄寂也百思不得其解。
玄寂也清楚,容清紓也並非貪生怕死之人。
之前,為了御顏熠,日夜兼程地趕來譜城。
如今,卻說走就走了。
容清紓張了張口,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似乎有預感,御顏熠已經猜到,她到底要去往何處了。
問這麼一句話,就是最後的挽留。
可是,君昭瀚那邊,她不敢賭,多耽擱一天,那邊就多一分風險。
容清紓無力地閉上雙眼,“我,非走不可……”
玄寂很清楚,御顏熠是希望容清紓留下來的。
既然如此,他便幫御顏熠留一留容清紓。
“其實,玄寂騙了太子妃,殿下現在很不好。昨夜,所有的太醫都齊聚府衙,為殿下看診,就是不知道,殿下究竟是什麼病症……”
玄寂話還沒有說完,容清紓便向他甩去一根銀針。
玄寂便再也動彈不得,連話也不能說了,“玄寂,無論如何,我是必須要離開譜城的,你不必費心思留我了。還有,我不會去顏家,也不會讓你跟著我。我這一次離開,無論他如何看我,我都認了。”
譜城這麼多太醫郎中,疫情雖然還沒有完全遏制住,卻也不再兇險。
御顏熠又怎麼可能,突然患病。
不必說,都知道,這是想要留下她的託詞。
容清紓正欲按下牆角凸起的梅花印,忽的想起,自己還給御顏熠寫了一封信。
“玄寂,兩個時辰後,銀針的藥效便會散去。到時候,你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顏熠。”
話一說完,容清紓在自己身上,撒了驅避瘟毒的藥粉,便按下了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