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御顏熠,便已然轉身離開。
風遷宿望著御顏熠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清兒,我看,太子殿下似乎心事重重,是因為古御的變故嗎?”
容清紓長嘆了一口氣,啞著嗓子開口,“父皇,駕崩了……”
他還以為,御顏熠深受打擊,是因為太子之位被廢。
完全沒有預料到,竟是如此的驚天鉅變。
“古御帝駕崩?可是,我並未聽到,古御帝駕崩的半點風聲。清兒是聽何人所說,訊息可否屬實?”
風遷宿很是質疑,容清紓說這話的真實性。
這時,隱在暗中的玄穹,突然現身。
憤憤不平地瞪著風遷宿,“這是殿下安插在古御的眼線,傳來的可靠訊息,當然不會有假。”
“而且,我還聽說,御沐琛之所以密而不發皇上駕崩之事,是想精心策劃一場謀殺,安排刺客入宮,待時機成熟,便讓他們潛入延和殿。”
“屆時,再對外宣稱,殿下對皇上罷黜儲君之位懷恨在心,便大逆不道地弒君,意圖造反奪位。”
容清紓冷笑不止,“倒行逆施,嫁禍他人,確實是御沐琛的看家本領。”
風遷宿緊皺著愁眉,似乎,此事已經無力迴天,“如今這情勢,對太子殿下很不利。”
玄穹也是愁雲慘淡,半天說不出任何話來。
容清紓的眸光,卻始終沒有黯淡下去,是一如既往的清亮閃爍,“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今,看似進退維谷,安知不能絕處逢生?”
容清紓和風遷宿單獨談話,便是希望,他們能助御顏熠一臂之力,為他分憂解難。
而不是,一堆人聚在一起,一味地杞人憂天、長吁短嘆,做這些毫無意義之事。
玄穹對容清紓的話,不以為然,“如今,古御朝堂那邊的局勢,幾乎都往琛王殿下那邊倒。曾經,追隨殿下的臣子,不是被明裡暗裡的排擠打壓,就是被御沐琛一黨,趕出朝堂。”
“再加上,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太子殿下並非古御血統,還不知死活地以假亂真,冒充皇室血統,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容清紓卻是望向風遷宿,似乎,從風遷宿口中,能聽到不一樣的想法,“遷宿,你也如此認為?”
風遷宿沒有辜負容清紓的期望,淡淡一笑,“玄穹說的,不過表象而已。”
容清紓對風遷宿眨了眨眼睛,“英雄所見略同。”
和聰明人談話,就是輕鬆。
玄穹糊塗了,“表象?”
這些,都是他費盡心機,才打聽來的訊息,怎麼成了風遷宿口中的表象了?
風遷宿見玄穹一臉茫然,又察覺到,容清紓想讓他解惑,只好搖頭開口,“玄穹,我問你,這天下究竟何人為帝,百姓可會在乎?”
玄穹被問住了,“這……”
“在百姓看來,無論何人為君,皇權鬥爭,有多麼的激烈,都與自己無關。百姓真正在意的,只是自己能否填飽肚子,能否交得起賦稅,將日子過下去。”
玄穹聞言,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好像,有道理。”
“所以,太子殿下一心施行仁政,得天下百姓愛戴敬仰,他是否是古御皇室,百姓根本不會在意。真正在意的,只會是那些擁護古御皇權計程車大夫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