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平時,容清紓肯定會出言反駁。
可現在,她本就理虧,被御顏熠撞上這事,更是心虛了。
只好忐忑地用著自己慣用的伎倆,轉移話題,“你來晚了,我喝完藥了,一滴都沒剩。”
御顏熠只是定定地望著容清紓的眼睛,一句話也沒說。
這讓容清紓只覺得瘮得慌。
御顏熠若是心裡不痛快,打她一頓,罵她一頓,她都認了,幹嘛要用這種折磨人的方式。
沒過多久,容清紓實在是忍受不了了,“顏熠,我……”
“不許說話!”
仍舊是這句話,御顏熠說得最多的話。
可容清紓卻被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方式,折磨到崩潰的邊緣。
她打定主意,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逼御顏熠一把,將所有的事情都說開,“御顏熠,我求你,做事情不要這麼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如果你覺得我不好,那就及時止損,不要這麼相互折磨,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
御顏熠仍舊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一眨不眨地望著容清紓,眼底沒有任何的波瀾。
容清紓再次躺進被窩裡,閉著眼睛睡覺,“不說話,那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無論她儘量放軟了語氣,還是無理取鬧,可御顏熠就是不為所動,她實在是沒轍了。
反正,做小伏低的那一套,她是真做不來,她是喜歡御顏熠,可她也不會因為他而迷失自我。
既然御顏熠對她愛答不理,那他們二人,就這麼下去吧。
“容清紓,我每天都在思考,你對我說的那些話,究竟有幾分真心。我究竟是你喜歡過的人,還是你用來複仇,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
“現在,我都不敢聽你開口說話,就怕你一開口,對我便是無情的欺瞞利用。我這顆心,真的再也不想經受摧殘了。我從來不知,原來心痛時,人真的會喘不過氣來,那種壓抑感,讓這顆心幾乎都不能跳動。”
容清紓仍舊躲在被子裡面,不敢去看御顏熠的眼睛,聲音微顫地問道:“那你還來作甚?不怕我又騙你?”
御顏熠乾笑一聲,聲音裡盡是寥落的冷清,“你是我不想放手的人,即便你騙我、傷我,我也放不了手。也許,我真的是個傻子吧。”
容清紓試探地將手從被窩裡伸出,放進御顏熠手裡,“那你,還要我嗎?”
“不敢要了。”他真的怕了。
容清紓空落落的心,猛得一抽,又若無其事地將手抽回來。
可這時,手腕卻突然被御顏熠抓住,“我想放手,可是我做不到。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不止傻,還是個瘋子。”
“顏熠,我陪你一起瘋。”
容清紓腦袋從被窩裡鑽出,堅定無比地望著御顏熠的眼睛。
御顏熠心中,既有希冀,又有一種隱隱的擔憂,“這一次,你有沒有騙我?”
“顏熠,我沒有。”
“沒有。”
“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