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御棠華原本還是她的徒弟,日後豈非要變成她的三嫂。這輩分,該怎麼算呀,她是真被搞糊塗了。
“何時之事?”容延梵藏得還真是嚴實,她竟然沒有任何察覺,以前尹逐逍提起之時,她還只當是開玩笑。
御顏熠看著容清紓一臉八卦的模樣,見容延梵似乎有些猶豫,有意無意地開口道:“棠華如今是她的愛徒,對她幾乎是言聽計從。”
容延梵看向容清紓的目光,變了又變,終究還是坦言道:“也許是任姑娘相邀遊湖,題詩登船時,無意間望見了棠華公主的詩作。”
容清紓意味不明地盯著御顏熠,“怎麼感覺這個無意,是你安排的,不然,你當時為何請棠華讓他去尚書房?”
容延梵也震驚地注視著御顏熠。
御顏熠見二人齊齊質問的目光,頗有些無奈,“我不過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神機妙算?當時,我下的誘餌是丹溪客的《江雪圖》。後來才無意發現,他是因為棠華,才去的尚書房。”
容清紓笑眯眯地盯著御顏熠,“原來,你圖謀三哥這麼久了。”
“我圖謀的是誰,你不知道?”
容清紓見御顏熠又要伸手敲她腦袋,趕緊跳開身子,躲到了涼亭的大紅柱子後面,慘兮兮地望著容延梵求救,“三哥,他欺負我。”
容延梵悠閒自在地端起茶杯品茶,“你們倆打情罵俏,我可不插手。到時候,我還沒開口,你就護著他了。”
御顏熠察覺到,容清紓站的地方,正是風口處,眉頭微微一皺,“那邊風大,還不過來。”
“哦。”容清紓瞪了瞪容延梵,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要幫她的。
結果倒好,因為御棠華的事,這麼快就和御顏熠串通一氣了。
容清紓剛在御顏熠身旁坐下,便聽到一曲憂傷地讓人幾乎要斷腸的琴聲傾瀉而來,在他們身邊縈繞,久久不絕。
隨著哀婉淒涼的琴聲,是一個男子痴情心碎的唱詞。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容清紓細細聆聽了許久,才不確信地看向御顏熠,“這是襄宸彈奏的《秋風詞》嗎?”
如此地哀婉動人,孤獨悲涼,一往情深,怎會是宮襄宸那種遊戲紅塵的浪蕩公子彈奏。
可容清紓與宮襄宸相識多年,宮襄宸的琴音,她再熟悉不過,這獨特的彈奏技法,只會出自宮襄宸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