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御顏熠當初做的確實有些過火,但她和御顏熠好不容易走到今日,自然希望他們的婚事,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三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們應該展望未來,而不是對於以前的事情斤斤計較。”
御顏熠眸光一亮,他本以為容清紓會生氣,萬萬沒想到,容清紓會這般護著他。
容延梵對此,毫不意外,恍若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還是認真的看向容清紓,一字一句地道:“清紓,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踏入這一方巍巍的宮牆,餘生都要被禮教宮規束縛,再無以往的自由無拘。”
“為了他,我無怨,亦無悔!”容清紓深深地望向御顏熠,似乎在望向自己的未來,“況且,我信他,不會讓我困頓在皇宮之中。”
御顏熠微微顫動的心,似乎被什麼一撞,一時間,讓他激動地難以呼吸,卻又興奮不已,“本該翱翔於九天的鳳凰,不該困守在皇宮的囚籠中。那些宮規禮教,可以約束世間千千萬萬人,卻唯獨不會成為她的束縛。”
容延梵見御顏熠和容清紓二人,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此間天地,似乎蘊滿了濃濃的情意和溫柔,讓他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多餘。
人人都贊他溫潤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世間難得溫柔少年郎,擁有者無人能及的雅量,可他今日卻偏偏想和御顏熠卯上,“巧言令色,鮮矣仁!我絕不會讓你輕易迎娶清紓。”
容清紓正要開口,卻被容延梵沉聲阻止,“清紓,你別幫他說話!”
其實,容清紓想說,容延梵一貫溫柔待人,他這一番警告之言,對她而言,毫無威懾力。
不過,難得見到容延梵一反往常,她還是乖乖地閉嘴了。而且,她才不信,溫柔純良的容延梵,還能讓黑心黑肺御顏熠吃癟。
御顏熠低低一笑,“三公子,我朝正值改革,有些陳規陋習,也該廢除了。比如說,為防外戚干政,駙馬及駙馬一族,不得擔任實職要職。”
容延梵一怔,良久後,才不確信地開口問道:“此言當真?”
容清紓忽的想起,今日在尚書房,容延梵待御棠華關係非同一般,目光也異於常人。
難道,容延梵果真心儀御棠華?
如此一來,似乎也能說得通了。因為古御的禮法,駙馬一族不得干政,若是容延梵尚公主,容尚書正值盛年,就得致仕頤養天年。
容尚書浸淫儒學多年,追求經世致用,教化世人,為蒼生求福祉,若是早早致仕,將會抱憾終身。
也難怪容延梵會日日閉門不出,捧著一卷經書,想要斬斷自己的情思。
“既是改革,陳規陋習自然不能再留。雖說明令駙馬不得干政,能防止外戚專權,可也因此流失許多棟樑之才;讓我朝公主金尊玉貴、驚才絕豔,卻難覓良緣,甚至淪落為落髮為尼。因噎廢食,本就是得不償失,三公子以為,此言是否有理?”
“看來,這場改革,是勢在必行了。”容延梵原本還有一絲陰鬱的眸子,此刻卻充滿了昂揚的鬥志,“太子殿下,延梵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容清紓暗暗一嘆:果然,無論是何等的人精,一遇上御顏熠,都得甘拜下風。連一貫無慾無求的容延梵,被御顏熠發現了弱點,也不例外。
御顏熠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清淺一笑,“三公子所求之人,未必如中天之月,高不可攀。”
容延梵的眸光忽而變得有些悠遠,“我明白,事在人為。”
容清紓卻忍不住了,“三哥,你真的傾慕棠華?”
容延梵斂了斂神,沒有開口,算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