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顏熠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將容清紓按到太師椅上,將桌上的一盤雪花糕遞給容清紓,“乖,聽話,好好坐著。”
容清紓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御顏熠,今日要聽她他的,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氣不過,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哦。”
御顏熠向兵部尚書拱了拱手,“家教不嚴,讓歐陽大人見笑了。”
容清紓吃著點心,聽到‘家教不嚴’,差點被嗆到。
兵部尚書面對御顏熠,好歹還是收斂了幾分怒意,指了指一旁的太師椅,讓御顏熠落座,“太子殿下這是氣老臣方才將你拒之門外,特意來殺老臣的威風。”
“顏熠不敢。昔日歐陽大人冒死勸諫皇祖父勵精圖治、富國強兵,古御才在各國混戰中得以保全。歐陽大人鞭笞父皇,才使得父皇施以仁政,廣納雅言。今日,歐陽大人將顏熠拒之門外,雖是為了一遣心中惡氣,又何嘗不是對顏熠的一種磨鍊。正因為歐陽大人看重顏熠,才會費心教誨磨礪。”
御顏熠的一席話,使得兵部尚書眸中的欣慰之色更甚,“還好你不似皇上那塊朽木,腦袋轉不過彎來。”
容清紓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聽著二人的談話,不禁對這兵部尚書折服不已,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不過,似乎滿朝文武大臣,便沒有幾個畏懼古御帝的。好像也就只有她,因為御顏熠的緣故,對古御帝有些忌憚。
“父皇只是想對文武百官坦誠相待,不願工於心計罷了。”
兵部尚書咳了咳嗓子,“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要事與老臣相談?”
“關於逐逍與令嬡一事,顏熠深感抱歉,還請歐陽大人見諒。”
兵部尚書的神色晦暗不明,“韻兒一事,雖是事出突然,但老臣也查過了,背後是琛王暗箱操作。太子殿下當時不在朝中,也怪不到太子殿下頭上。至於將逐逍流放邊疆、陶衍貶為戚州刺史之事,也是太子殿下另有盤算,想借逐逍之手,奪回錢家的兵權,老臣雖然愚鈍,還是明白一二的。”
兵部尚書如此通情達理,容清紓此時,對他不禁有了幾分改觀了。
尹逐逍雖被奪去官職,可他一身才華,在邊境出人頭地,是遲早之事。而陶衍所貶的戚州,又是邊境重城,二人攜手,奪回兵權,只是時日問題。
因為錢家的兵權,不僅古御帝對錢貴妃與御沐琛投鼠忌器,就連她想報昔年之仇,也毫無辦法。
兵權是錢家的根基,一旦動了兵權,那錢家勢必傷筋動骨,再不復昔日的榮光。
那她昔年今日之仇,便能一一得報雪恥了。
“得歐陽大人體諒,顏熠銘感五內。作為回饋,她必能讓令嬡起死回生。”
容清紓正在享受美味的糕點,冷不防被御顏熠這麼一點,有些措手不及,小聲道:“顏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見過坑人的,沒見過這麼坑人的,她不過是對醫術毒術略有鑽研而已。正當她是大羅金仙,隨隨便便便能起死回生嗎。
“放心,我相信你。”
“去就去,反正他也不認識我,我沒本事,丟臉的也是你這個舉薦人。”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不然,還真是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