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聞言,伸手去摸,碎髮參差不齊,跟狗啃無異。
此刻,她真是欲哭無淚,昨晚一時衝動,只想著給御顏熠情絲,忘記對著鏡子剪了。
看著要湊上來細看的訴琴,強自鎮定道:“昨晚頭髮沾了些蜜糖,便直接剪了。”
“哦哦,訴琴還以為姑娘是和心上人締誓結髮呢。”訴琴笑得別有深意。
“你還不去前廳。”容清紓看著訴琴那副似乎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樣,直接板著臉趕人。
“姑娘這是惱羞成怒了。”訴琴大笑地離開。
容清紓此時也無睡意了,命人梳妝洗漱後,便傳了早膳。
又看了小半個時辰的醫書後,才戴好面紗,交代道:“藿藍,若我午時還未回府,你便去月舞樓找宮襄宸。”
“主子,昨夜玄寂離開後,便未回來,藿藍不能讓姑娘孤身涉險。”藿藍緊皺著眉頭。
“藿藍,我會留下容府特有的暗號,所以,你必須留下。再者,京畿重地,她想動我,也得掂量掂量。”藿藍身上的傷,雖然已無性命之憂,但也禁不起折騰。
“藿藍明白了。”
容清紓到前廳之時,見聶斕足足等了她一個時辰,臉上並無一絲不耐,反倒是一臉欣喜和愉悅之色。
“我昨夜沒休息好,起得有些晚了,讓聶宗主久等了。”容清紓在聶斕對面,款款落座。
“容姑娘貴人事多,一時顧不上斕兒,在所難免。”聶斕笑得柔和。
容清紓笑而不語,只是靜靜打量聶斕。
五官精緻,嬌豔嫵媚,風情萬種,眼角那顆淡淡地淚痣,更添媚意。
如此傾世絕色,用紅顏禍水來形容,毫不過分。
最重要的是,這聶斕的容顏,和周蔻的容貌,頗有幾分相似。
“聶宗主氣色欠佳,莫非是昨晚沒休息好?”容清紓忽的想起,御沐琛昨晚毫不憐惜地狂虐聶斕洩憤,床褥都被她的淋漓的鮮血染透;今日還能強撐著不適,大清早登門拜訪,便心生佩服。
聶斕眼底閃過一抹心虛,甚至有些無地自容,但還是故作淡定道:“多謝容姑娘關心,斕兒只是初來古御,有些水土不服罷了。”
“初來古御,便有能耐大鬧流染居,聶宗主確乃奇人。”聶斕打算跟她打太極,她可沒有耐心。
聶斕原本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和容清紓周旋,沒想到容清紓卻不按常理出牌,“既然容姑娘將此事點破,想必我今日登府,所為何事,也一清二楚。”
“我答應。”
對於容清紓一口應下此事,聶斕顯然有些錯愕。
“煩請聶宗主帶路。”她向來是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這讓聶斕有些措手不及,媚眼如絲的眼睛,看向容清紓時,多了幾分探究。
“我只身前往,聶宗主大可不必擔心有詐。”容清紓含笑看向心有戒備的聶斕,一語道破聶斕的心思。
“我與聶宗主,當真是無處不相逢。就連容府,也躲不了清靜。”風遷宿的眸子裡,盡是冰寒刺骨的殺意。
“兩位認識?”在容清紓的印象裡,風遷宿從來不會如此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