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江湖多年,除了說謊,什麼事沒做過。你要是不信,就去把你的乳母江嬤嬤叫過來,我們當面對質。”
江嬤嬤?
容清紓聽到此人,忽的憶起當年的往事。
她記得,當年周蔻落水,以致子嗣艱難,便有這位的功勞。
御顏熠將罪責推到江嬤嬤頭上,莫非是想翻出當年的舊事?
錢貴妃完全沒想到夏霽會借坡下驢,將罪責都推到了江嬤嬤頭上。
這時,她也不再思慮其他,既然夏霽不想將她推下水,既然她能從此事抽出身來,不過犧牲一個乳母,怎麼算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叫就叫,本宮清者自清,難不成還怕當面對質?”
“將江嬤嬤拿來!”古御帝派人去捉拿江嬤嬤後,神色也輕鬆了幾分。
“父皇,那江嬤嬤既能想出如此周密的借刀殺人計策,想來是心思縝密之人,此時傳上來,未必能問出想要的答案。”
古御帝一臉期待地望向御顏熠,“熠兒可有妙計?”
“父皇,兒臣願接手審理此事,三日之後,必定給諸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熠兒行事周全妥帖,朕自然放心。不過,為免他人非議,便讓剛正不阿的吳尚書協助你辦案吧。”
“如此甚好,不知吳尚書意下如何?”
“能為皇上與太子殿下分憂,是微臣的榮幸。”古御帝和御顏熠齊齊施壓,他還有拒絕的餘地麼。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御顏熠緩緩起身,向古御帝拱手行禮。
“熠兒不必多禮,有事但說無妨。”古御帝見御顏熠一臉正色,頓時收了笑意。
“父皇,此事發展到如今的地步,雖與夏霽無關,卻也是因他而起,於情於理,也應懲處。如今沁悟二州饑荒,百姓哀鴻遍野,兵部尚書受皇命前去賑災,途中恐遭變故。兒臣請求父皇讓夏霽隨行歷練,護他周全。若能將此事圓滿辦成,再准許他官復原職。”
“夏霽,你可願戴罪立功?”
“能為老百姓做事,微臣怎麼會不願意。”他即便再愚笨也明白,他前去賑災,不僅能堵住對他口誅筆伐的言官,還能立功收民心。
兵部尚書在朝中素有官名,也備受百姓愛戴,雖然前路險象環生,但只要他以兵部尚書馬首是瞻,自然能妥善解決饑荒問題。
“兵部尚書今日便會動身啟程,你也回府收拾收拾行囊,即刻啟程吧。”
“是。”夏霽起身後,顧不得揉揉跪得發麻的雙腿,便一溜煙兒地奔出了養性齋。
“都散了吧,三日過後,太子自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其實,並不需要再等三日,大家都已經認定此事並非江嬤嬤所為,而是錢貴妃。
只是古御帝一心袒護,而他們人微言輕,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容丫頭。”
眾人一一離去後,容清紓與容千衡也起身準備離開,卻突然聽到了皇太后喚她。
皇太后與御顏熠離得極近,雖然今日御顏熠未曾多看容清紓一眼,這讓古御帝極為欣喜,但他可不想讓御顏熠再與容清紓有任何機會接近,“熠兒,隨朕去延和殿對弈一局,今日定要殺得你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