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姑娘對顏熠,不必拘泥於這些虛禮。”御顏熠柔柔地注視著容清紓,笑得溫和雅緻。
容吟蓁別有深意地看向兩人,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讓兩人說話。
“民女不敢。”
御顏熠的眸光中,多了幾分深意,撫摸著腰間的麒麟玉佩,含笑輕語:“兩位姑娘可是去黎王府?正好顏熠也要去黎王府,這馬受了驚,為免出事,不如隨顏熠一同前去。”
“多謝太子殿下,只是這附近有容家商鋪,另外尋一輛馬車即可。”容清紓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行人駐足觀望,毫不猶豫地拒絕。
“如此,並無不可,只是屆時,怕是要錯過這場盛宴了,不知大姑娘意下何如?”御顏熠饒有趣味地看向容吟蓁,頓了頓,又道:“放心,本宮騎馬,不會有損二姑娘清譽。”
“姑娘,馬車車輪也鬆了。”訴琴壓低聲音,向容清紓耳語。
“清紓,既然太子殿下仗義相助,恭敬不如從命,我們便坐太子殿下的馬車赴宴吧。”容吟蓁雖有顧慮,但還是輕聲勸容清紓。
“如此,便謝過太子殿下了。”她看得出,容吟蓁急著赴宴,出了這樣的意外,確實沒有別的方法了。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疏離?”
容清紓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你命人將馬車拖走,再派一輛馬車去黎王府。”訴琴拿出馬車上的醫藥箱後,細心交代好馬伕,才緊跟上容清紓。
御顏熠看著容清紓百般糾結,卻不得不登上馬車,臉上漾起一抹笑意。
容清紓上了馬車後,御顏熠雖然確實沒有跟上馬車,可她卻坐立難安。
今日這一幕,必然會加油添醋地傳入宮中。
“清紓,別瞎想了,登上太子殿下馬車的,又不止你一人。眾人皆知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不會胡說八道的。”容吟蓁多半也猜到容清紓的心思了。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若有什麼事,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容清紓斂去不安之色,笑對容吟蓁。
“你沒鑽牛角尖就好。”
容清紓見訴琴拿著醫藥箱,要給她上藥,急忙道:“我這手指不過小傷而已,不上藥也無妨,方才你撞到車廂了,我看看傷得可重。”
“奴婢無事。”訴琴吸了吸泛酸的鼻子。
“不聽主子的話?”容清紓佯怒。
“是。”訴琴這才緩緩褪去衣衫,一大片紅腫泛青的撞傷在白皙無瑕的後背異常明顯。
“好在沒有傷到骨頭,都是些皮外傷,塗了玉露膏後,不出三日便能痊癒。”容清紓看了訴琴的傷處,長舒一口氣後,開啟一個小巧的白玉雕花圓盒,一股令人舒暢的清香撲鼻而來。
“姑娘,這玉露膏如此珍貴,別浪費在奴婢身上。”訴琴說話聲染上了一股濃重的鼻音與哭腔。
“你是我的人,用在你身上就不算浪費。”害怕弄疼訴琴,容清紓動作極為輕柔。
為訴琴塗抹好藥膏後,容清紓無事可做,漸漸地又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思緒紛雜,令她頭痛欲裂。但為了不讓大家擔憂,面上始終不顯。
到了黎王府之後,才輕鬆幾分,有種如蒙大赦之感,馬車尚未停穩,便急急忙忙跳下了馬車。
容清紓看著黎王府的構建佈局,不禁歎為觀止。
黎王府毗鄰城牆,整個王府庭院被城樓延伸出的牆面所包圍,黛瓦青磚與白色石牆構成庭院中的統一風格,整齊有序又簡約大氣。
府中庭院房屋錯綜複雜,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為更好地與自然融為一體。飛簷翹角處處有紅花綠葉點綴,自然優美而不失大氣。
硃紅柱樑與翠綠古木交相輝映,更是展現出一種花紅柳綠之美。
容清紓正在醉心欣賞構建佈局時,被一清脆悅耳的女聲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