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容清紓開口,又搶先一步道:“容家長房之人不得與皇室聯姻,這條不成文的家規,無非是不想再壯大容家勢力,引得滅門之禍。若你擔心容家,我可以保證,只要有我御顏熠在,便絕不會讓古御皇室動容家一分一毫。”
“容清紓,別急著拒絕,我所求並不多,只需你拋開我的一切身份,我不是古御太子,只是東溟的顏師兄。”曾經,他也試過放下,但終究是,情難自禁。
“可太子殿下不僅僅是東溟的顏師兄。另外,太子殿下初回古御,可能不知,容家雖有家規,可我的小姑曾經以脫離容家為代價,嫁給了當今聖上的胞弟為齊王妃。”
“後來,齊王在奪位之爭中,無齊王妃孃家勢力相助,在諸多勢力角逐下,迅速化為奪位之路的森森白骨。方才太子殿下所言,民女只當是胡話。”容清紓用力抽出手,退離御顏熠身旁。
他一回古御,便被冊封太子,眼紅之人已是數不勝數,又如何有餘力護住偌大的容家。若是外界知曉他這一副病弱之軀,恐怕太子之位也難保住。
御顏熠那番話,確實讓她心動,卻還不足以讓她失去理智。
“難道你就如此篤定我們會重蹈覆轍?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無能之輩?”
“這是民女近日調配的藥丸,不僅有固本培元之效,對太子殿下的身體更是大有裨益。還有,殿下這短時間忌烈酒、生腥之物,忌用內力,萬萬不可受寒,尤其是不可情緒激動。若無他事,清紓便先行告辭了。”那是容清紓以自身心血與出生的凝碧荊蓮調配而成,有一成凝碧荊蓮之功效。
那次御顏熠為她解封內力昏迷後,她便開始調配這藥丸,只是一直沒有送出。
“等等!”
“殿下還有何事?”容清紓還差一步便要踏出門檻,但聽到御顏熠的聲音,還是停住了步子。
“回府路上,一切小心!”
“多謝!”只留下兩個字,容清紓便施展輕功,踏著月色,穿雲破霧地奔向流染居。
容清紓自太子府回流染居後,想起了御顏熠的一番言辭,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熬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掀開錦被起身,又挑了一件青蓮怒放的雨後天青色羅裙。
“姑娘今日起這麼早,臉色蒼白,看起來極為憔悴,可是昨夜沒有休息好?”浥塵聽到容清紓屋裡的動靜後,便匆匆披了件衣服打著哈欠過來。
“昨夜瞎想了些閒事,一直沒睡著。”
“遊湖本就累人,姑娘又沒休息好,如何受得了?幸而容府離輕漪湖有好一段距離,可以讓藿藍姐姐給姑娘熬一碗安神湯,好讓姑娘在馬車上歇一會。”
“好。”
因為容清紓未及笄,浥塵便給容清紓梳了個垂鬟分肖髻,再用與羅裙同色的流蘇玉墜髮帶作點綴。
又為容清紓薄施粉黛,原先一副病弱憔悴之態的容清紓瞬間變得清麗動人,超塵脫俗。
因為藿藍要照看凝碧荊蓮,用過早膳後,容清紓便帶著活潑伶俐的掬霜和謹慎小心的浥塵前往尚書府。
尚書府與容府在同一條街,沒過多久,馬車便到了尚書府。
“正準備進府去嚐嚐尚書府的膳食如何,吟蓁姐姐便出來了。”容清紓剛下馬車,便看到了從偏門出來的容吟蓁。
“清紓放心,今晚的膳食都是按照你的口味來做的。”這時,容延梵也悠然出府。
“三哥也去?”
“遊湖雖是一樁佳事,但每年或多或少都會出意外。你和吟蓁二人前去,大家都不放心,正好三哥是個閒人,便與你們一同前去。”
“前去遊湖之人皆是京中的俊男才女,三哥這是打著保護我與吟蓁姐姐的旗號,去給我們找三嫂了。”容清紓親暱地挽著容吟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