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就幾十兩碎銀子,她一點也不心痛,十分痛快的解下了錢袋,“給。”
顏熠接過錢袋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邊的情況,匪寇們一向對百姓下毒手,手中的銀錠子便會脫手而出,打在匪寇的要害部位上。
不多時,銀錠便已扔光,匪寇們也大多倒在地上罵罵咧咧,但更多的是害怕。
百姓們則認為是匪寇們傷天害理,觸怒神靈才被仙人暗中教訓。一時之間,紛紛就地取材,撈著東西就向那些匪寇們報仇。
就連躲起來的百姓,也都拿著棍棒竹竿拼殺而出。一個個的,下手沒有任何的留情,似乎要將這些年積攢的憤怒,在今日全部宣洩出來。
即便那些匪寇被打得聲嘶力竭、血肉模糊,容清紓也沒有任何的同情。
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因果迴圈,天道好輪迴罷了,“他們一心對匪寇發洩憤怒,連地上的碎銀子都看不見,足以見得,這些匪寇對百姓們造成的傷痛。經過今日報復的快感,老伯募兵一事,怕不止是順利了。”
顏熠逐漸收回視線,瞥向容清紓緊緊箍住他的雙手,“放手,帶你下去。”
容清紓非但沒有放開手,反而抱得更緊了,“我不,我若放手,到時候你又像那晚一樣,把我拎小雞崽一樣丟下去。如今想想,我還心有餘悸。”
“累贅!”顏熠嫌惡瞥了一眼容清紓後,還是抱著她飄落下香樟樹。
又輕踏了幾次屋簷,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容清紓得意一笑,果然,只要她對顏熠臉皮夠厚,想做什麼,都能達到目的。
所以,她變得更加得寸進尺,就是想試試,顏熠對她的底線,到底在哪裡,“顏熠,下次你就像襄宸一樣揹我吧,不然你下手沒輕沒重,抱著怪難受的。”
“再胡言亂語,我便傳信給風遷宿。”顏熠隱忍的語氣中,還有著顯而易見的威脅。
“好啊,到時候我就對他說,你毀了我的清白,正好讓他退婚。”論無恥,顏熠古板又在意禮數,怎麼敵得過她。
“你怎可如此……”
顏熠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知廉恥?”容清紓眨巴著眼睛。
一向注意儀態的顏熠,竟然對容清紓拂袖而去。
離去之時可以說是落荒而逃,與平日裡平穩優雅的步履截然不同,速度快得帶動衣袂翻舞飄飛。
容清紓看著顏熠的狼狽的模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這麼純情的顏熠,還真是可愛。”
顏熠的身影逐漸模糊,容清紓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不動聲色地拐進一處僻靜的街巷之中,確定四處無人後,拇指與食指微曲,置於口中,吹出尖細的哨音。
未過多久,便飛來了一隻青灰色的雀鳥,將雀鳥的信箋取下後,又將準備好的另一張信箋綁在它腿上。
信箋的文字細長秀麗,奇形怪狀,神似符文一樣的密語。
容清紓將信箋的內容隨意一閱後,便用身上的火摺子將其焚燬,“藿藍和潛兒已經甩掉風遷宿,不日到達梅陵。”
“原本還打算動用多年經營的璃閣,圍剿碧檸山,如今有顏熠招募民兵,那我不介意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