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蕙看著藥方,眉頭緊擰,“此藥方主疏通經絡,還可修復筋脈,活血祛瘀。只是下藥過於猛烈,女子身嬌體弱,怕是承受不住。”
即便容清紓與尋常女子不同,也抵擋不住如此強勁猛烈的藥性。
若是服下,輕則加重傷情,重則有性命之憂。
“此事,恕難從命!”她是醫者,應以治病救人為己任。
人人都說她懸壺濟世,妙手丹心,如今怎能因一己之私,白白犧牲她人性命。
“葉大夫怕是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吧,你覺得這件事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夏霽邁著大步走進房間,右手甩著系在腰間的玉佩。
葉蕙聞言,冷哼一聲。
夏霽沒有料到葉蕙如此倔強,忍不住吼道:“你以為自己是為了她好?你知道她是什麼體質嗎?她的筋脈已經滯澀了很多年,這張藥方的功效,對她來說,微乎其微。若不是擔心她承受不住,我們早就……”
“夏霽!”顏熠沉聲止住了夏霽的話。
“表哥,我錯了。”夏霽說完話之後,心裡暢快多了,但看到顏熠那張陰沉的臉後,也明白自己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
“自行領罰!”
“知道了。”夏霽垂著腦袋,撅著嘴唇,活像個犯錯的小孩子。
但看到葉蕙後,惡狠狠道:“哼,都怪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淞先生,帶她去庫房取藥。”顏熠不欲多言,擺手讓他們下去。
“表哥,我們何必浪費功夫,讓那個女人煎藥?”讓自己人來,不是什麼事情都辦好了麼?
“煎藥只是個由頭而已。”
“難道表哥的目的是杏林宗?聽說杏林宗日漸沒落,一直在打聽葉蕙的訊息。”夏霽豁然開朗。
顏熠微微頷首,“宮襄宸那邊如何?”
“表哥,那賀將軍真是摳門,說好的三萬兩白銀,結果說自己沒有那麼多銀子,一文錢都沒給我。還說為了表達感謝,算欠我一個人情。切,他的人情又不值錢,沒銀子還敢放大話。”
夏霽一屁股坐在顏熠的書桌上,將賀將軍給他的令牌隨意地扔在顏熠面前,絮絮叨叨地抱怨賀將軍。
“夏霽,你果真是越發膽大包天了。”顏熠笑著看向夏霽。
夏霽這才後知後覺跳開書桌,一臉賠笑,“表哥,我這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嘛。那三萬兩白銀原本是要落入你的荷包的,結果說沒有就沒有了,多可惜啊。”
顏熠不笑還好,每當顏熠揚起那抹滲人的笑容時,就有人要遭殃了,今天遭殃的又是他。
“賀璞是凜宮帝的得力干將,他的人情,日後足可勝過三萬兩白銀。”
“表哥,這麼一算,我們好像還賺了,看來凜宮還挺重視他的。”夏霽笑嘻嘻道,以為顏熠將剛才的事揭過去了。
誰知,顏熠突然道:“你與容延潛志趣相投,這段時間,你便去穩住他,別讓他去找容清紓。”
“表哥,你這是讓我去帶小孩?我最討厭的就是小孩子了。而且,容延潛不是受了傷,要臥床靜養,怎麼會找容清紓。”
“你不願意和他培養感情?”
夏霽一看到顏熠的笑容,連忙點頭,“願意,願意。”
蒼天啊,請賜他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