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一夥的?”劉恆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們的目標是漪房?還是之堯?”
吳平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便是連這些也沒有問出來的,那些人無論怎樣受罰,都是一句話也不說。”
“倒還有些骨氣。那本王便親自去看看,能不能撬開他們的嘴。”
可惜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給劉恆這個機會,就在他剛到門口的時候,有一個侍衛匆匆跑了出來,迎面差點撞上他。
“這麼急趕著去投胎呢!沒見到王上在這兒嗎?”吳平斥了他一句,那侍衛趕緊跪下來請罪。
“皇上恕罪,實在是屬下有要事稟報,所以才走的急了些。”
“說,什麼事?”劉恆心中隱隱覺得,他要說的這件事可能和那些人有關。
“今兒個射中了二王子的馬的那些人,全部已經吞金自盡了。”
“什麼?一個也沒留下?”吳平甚至比劉恆還要震驚。
那侍衛確認的點了點頭:“一個也沒留下。”
“走,去看看。”
那些人似乎才剛剛斷氣,嘴角都有黑血流出,身上鞭子的痕跡,證明他們生前歷經了刑罰。只是此事還有些蹊蹺,既然這些人一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那為何被抓起來的那時不吞金自殺,反而要在受到了這樣慘烈的刑罰之後,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況且他們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劉恆匆匆趕來的時候死去,是不是有些太過巧合了?
劉恆仔細檢視了這些人的屍身,手上的老繭十分厚重,應該是常年握劍練出來的,這些並不是普通的獵戶,而是久經訓練的死士。只是按理說,這樣簡單的一個任務,派一個人來便夠了,為何要這麼多人一起?
“吳平,你們先前有沒有對他們進行搜身?”
“搜過了,這些人身上除了隨身攜帶的弓箭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既然什麼東西都沒有,那為何他們會吞金自殺,那金子是從哪裡來的?”
“回王上,這些人一交到大牢裡,咱們就給綁起來了,他們的手腳都無法動彈。”牢中的一個獄頭開口道,“咱們猜測這金子定然是早就藏在嘴裡的,若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出現,他們就會立刻咬碎牙齒將金子吞下去,以保證其主人的秘密不被發現。”
“若這些人真是自殺,那便只有可能是這種情況了。”劉恆把目光轉向綁住他們的刑架,“但若是他們並不是自殺,那事情便有些複雜了。”
“王上的意思是......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闖進牢房,殺了這些人,然後再順利逃走了?”獄頭狐疑的看著劉恆。
“這麼短的時間?什麼意思?”劉恆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話中的重點。
那獄頭如實答道:“晚飯的時間咱們會換班一回,大約有半刻鐘的時間沒人看管。”
“半刻鐘若是有人闖進來,將這麼多人殺掉之後再順利逃出去,似乎時間上有些不可能。”劉恆暗自思考著,從牢房進來,無論是從大門進,還是從其他入口,要到這裡再出去,少說也是一刻鐘的時間。更何況還要當這些人全都殺掉,半刻鐘是遠遠不夠的。
那獄頭接話道:“屬下也是這般想著,若是外面的人進來殺人,到底還是不太可能的。”
“圍繞著這些人的屍身,再仔細查一查。另外,派幾個仵作來驗屍,務必要查出這些人的幕後主使。記住,要悄悄的查,此事事關重大,必不能馬虎。”
“諾。”
從牢房出來,便有一陣晚風迎面而來,劉恆在這大熱的天,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寒冷。之於,之堯連番遇難,總覺得不是一個好兆頭。而吞金自殺的這些死士,從他們入手似乎也很難查出些什麼。只不過是不能因為可能會徒勞無功,就放棄了整個追查,但劉恆心中隱約覺得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似乎也查不出什麼了。
回到行宮裡的住處,劉恆絲毫沒有要入睡的念頭,他沉默的坐在桌子前面,過了好一會兒,吳平又進來通傳。
“王上,歐陽大人來了。”
“子謙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劉恆覺得奇怪,朝吳平揮了揮手,“讓他進來吧!”
子謙這次來的有些不一樣,他神情嚴肅,但手裡卻拿著一隻風箏。這儼然是女孩子玩耍的風箏,和他現在的表情搭在一起,便顯得十分滑稽。
“子謙,若是你此時來邀本王出去放風箏,本王可是沒這個心情的。”劉恆少見的調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