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幾個人將整個馬車翻來覆去的找了一遍,終於讓他們發現了端倪。在馬車底下,竟然還藏著一個隔層,而這隔層裡,自然是藏了兩個人的,便正是落雁夫人和她的婢女。
漪房在昨日讓騰鈴和子離去故意遞訊息的時候,還讓她們裝作無意的提起過那馬車下的隔層,果然她們就藏在了這裡。
當兩人被帶出來的時候,劉恆正好也來了。方才漪房遇襲以後,便有人趕著去告知了劉恆。此時還正是他登位的前幾日,並不是所有人都臣服了,要說刺殺,的確是很有可能的。因此,一有人前去稟報,劉恆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漪房,你怎麼樣?”劉恆一來就看到了漪房肩上的傷口。其實這傷口並不深,但還是溢位了絲絲血跡,在夜晚看起來便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皇上,臣妾沒事,只是擦了一下而已,並不大礙。”漪房握了握劉恆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你們都是怎麼當差的?這麼多人竟然保護不好皇后?”劉恆轉向身邊的宮人們,聲音裡透露出嚴厲。
“皇上恕罪,是奴才們無能。”因著劉恆的斥責,周圍頓時跪倒了一片。
那邊的侍衛們壓著落雁夫人和婢女走了過來,在劉恆面前行了一禮,才將兩人按著跪在了他面前。
“皇上,剛才傷了皇后娘娘的暗箭,就是她們兩人搞的鬼。”那些侍衛其實並沒有看到暗箭是誰放的,但她們倆人鬼鬼祟祟的藏在馬車之中,便自然而然的這樣認為了。
“這不是我們乾的,我們只是想借這輛馬車逃出宮去,怎麼可能會暗箭傷人呢?若是鬧了這一出,我們不是更出不去了嗎?”落雁夫人身邊的婢女趕緊出聲解釋道。
但現在卻是沒有人相信她的,大家都知道這些從前皇宮裡的舊人,對於這裡新的主人,自然是有一些怨恨。她們會鋌而走險要報仇,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既然不是你們,那你說說是誰?”劉恆冷冷的望著她們二人。
“這我們怎麼知道,我們一直都在馬車之中,根本就沒有出去過。”那婢女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遍,終於停在了張嫣的身上,“是她!肯定是她乾的!她從前是皇后,現如今便是怨恨自己的皇后之位被別人奪去了,所以才暗箭傷人的。”
“是嗎?”劉恆把目光轉向張嫣。
但漪房搶先說道:”不可能是張皇后。先前那劍射過來的時候,張皇后就站在臣妾身邊,而這箭是從馬車那邊射過來的,她如何能做到?”
漪房說的很對,這一點所有人都能作證。如此一來,此事便沒了一個真相,大家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落雁夫人和她的婢女敢做不敢當。
劉恆也是如此認為,便叫來了侍衛,將她們兩人打入了大牢之中。但按照查案的規矩,最終還需要她們簽字畫押才能算數,便是各種刑罰輪流的上,也正好藉此樹立劉恆的威信,讓皇宮裡的舊人不敢再造次。
這樣安排以後,周圍的人便各自散去,但誰也沒有注意到,漪房身邊原本只有子離一個人,後來不知什麼時候,騰鈴卻也悄悄的站在了她身邊,手裡還拿著一把袖珍的弓箭。
三天之後,漪房帶著子離來到了天牢之中,她們是來看落雁夫人的。
只是短短三天,這個從前高貴無比的婦人,如今就已經遍體鱗傷,目光也不再是從前那般靈動。想必這些日子她在這裡受了不少苦,也正當是還了從前她造下的孽。
“我同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這樣害我?難道只是為了立皇后的下馬威?”落雁夫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從前做過的那些事情,“你想立威,隨便拿一些宮裡的奴才開刀,豈不是比我這個前朝舊人要來的暢快?”
“落雁夫人的記性還真是不好,那本宮便來幫你想一想,從前你在胡八子和許美人的慘死之中,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漪房蹲下去和她平視。
“你......你是上官安素?”落雁夫人這才記了起來,她便也瞬間明白了過來,“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許秋怡和胡弱水報仇的?”
“當然。”漪房一邊應著,一邊開啟了牢門,“你在這裡也受了不少苦了,是時候了結了。子離,這裡就交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