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宮女連連點頭:“那些滑胎藥便是有人讓奴婢摻雜在蜂蜜裡面的,當時奴婢並不知曉是用來做什麼,直到悅良人小產之事才驟然明白,頓時深感不安,所以一定要將此事告知王上和太后。”
“是誰讓你這樣做的?”劉恆的手緊緊抓在椅子的扶手上,並逐漸收緊,指甲都幾乎嵌進了木頭裡面。
那宮女的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初若的身上,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向她:“是,是薄美人指使奴婢的!”
“放肆!”薄太后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面,“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胡亂攀扯高位嬪妃!”
“太后明鑑,奴婢是斷然不敢亂說的。但那些滑胎藥,的確是薄美人讓奴婢摻雜在蜂蜜裡,再送去給悅良人的。”
初若淡漠的看著這一切,臉上並不僅沒有半分焦急,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正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實則這小宮女就是她安排的,只是她並不知曉幕後的實際操縱人是初若而已。
“你說是我做的,可有什麼證據?”初若淡淡的詢問道。
那小宮女卻是愣了一下:“這......奴婢並無證據。”
“既然沒有證據,你憑什麼斷定是我做的?”初若雖然淡漠,但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反而讓薄太后有些懷疑。
先前她同薄太后說話的時候,都如同一個天真的小女孩,滿目都是活潑可愛之感。而現在說話的這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眼中多的是冷若冰霜,看起來十分空洞,一絲感情都沒有。
“王上,太后,奴婢也可以證明,薄美人不僅在悅良人的食物裡做了手腳,就連二王子衣服上的蜂蜜也都是她做的,和悅良人沒有半分關係。而悅良人滑胎,也全然是因為那滑胎藥的關係,素美人只是白白擔了這個罪責而已。”在初若宮中伺候的一名宮女也站了出來,滿臉都是對初若所作所為的憤懣。
“薄美人,是這樣嗎?”劉恆終於轉向初若問了一聲。他和這個表妹相處時間不長,但總聽著薄太后提起,心中便總覺著她不會做出此事來。
“王上,這兩個宮女都無法拿出直接證據來指證妾,妾自然是不認的。”初若始終保持著一張冷臉。
劉恆皺了皺眉頭,對她這副說法有些不滿。若是她否定,那便直接否認,若是她承認,那便直接承認也罷,但她偏偏說出了這樣一個模稜兩可的說法。此話的意思便是說,沒有證據她不認,那若是有了證據呢?
再看看薄太后,似乎也是對她對這般說法表示不滿,眉頭緊緊的揪了起來,心中似乎有幾分忐忑。
“王上,妾要求和悅良人對峙。”初若在大家諸多猜測的時候,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便更是讓大家摸不著頭腦,被暗算的人是悅良人,她自然便是不知情的。若是她知曉的話,定當不會讓人害了她肚子裡的孩兒,如今就算把她叫過來對峙,又能問這些什麼呢?
在大家還沒想明白之時,初若竟然又說了一句話:“若是王上允許,請將素美人也叫到這兒來。”
劉恆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她的要求著實奇怪的很,但思量了片刻,劉恆又望向了薄太后,只見她也點了點頭,便遂了她的願。
初若在看著漪房緩緩走來的時候,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但漪房卻是面無表情,她在來的路上便聽說了這裡發生的一切。若是這些事情都是初若做下的,雖說她還想不出她為何會這麼做,但一切似乎就能解釋的通了。先前她也隱約懷疑過,但始終還是相信初若的本性,便剋制著自己不往那種可能性上去想,如今便是非得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