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良人?”劉恆也是吃了一驚,文嘉意是他好不容易才答應放出來的,如今竟又起了歹心,將之堯害到如此地步。
“妾只是聽之堯說,悅良人給他送了蜂蜜湯,至於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沒有證據還不能定論,網上還是徹查一下吧,免得冤枉了他人。”
漪房雖然對害之堯的那個人恨之入骨,但也不願冤枉無辜之人。況且文嘉意剛剛從禁足之中被解放出來,漪房實在不相信,剛出來幾天她便會鋌而走險。況且若此事真是文嘉意做的,恐怕不會留下這樣明顯的線索,讓懷疑都聚集到她身上去。
“本王會將這件事情查明的,你放心吧!”劉恆和漪房說了這些話,便又有朝堂上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漪房將陪在之堯身邊的薄太后辦了下來,由她來守在之堯身邊,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一點轉醒的念頭都沒有。漪房心疼的看著這孩子滿身的包,若是沒有經歷這件事,他現在還在廣陽殿好好的玩耍呢!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劉恆派下去的都是十分得力的人,很快就將整件事情的脈絡理清楚了。而將那些線索都湊在一起,指向的竟還是文嘉意。畢竟整個宮中,這段時間吃過蜂蜜的也就只有她了。
漪房先前只是覺得她不會這般大膽,沒想到是自己想錯了。如今看著文嘉意的模樣,又想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之堯,漪房心中恨意止不住的往外冒,衝上前去就給了她一巴掌。
原本只是想幫之堯出一口惡氣,沒想到這一掌打得太用力,好巧不巧的正好讓文嘉意撞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她捂著肚子喊出聲來,不到一會兒,便有血液順著大腿流了下來。
原本還在想著怎樣處置她的劉恆也慌了,雖說此人作惡多端,但她不中懷著的還是劉恆的孩子。現在之堯出了事情,這個孩子是必不能再出事了。
而醫師們就在此處,文嘉意立刻被宮人們抬到了旁邊的房間,幾乎所有人都在外邊焦急的等待著。誰都知道這個孩子十分重要,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必定會有一場變故發生。
一段時間過後,醫師們終於陸續走了出來,但看著他們臉上凝重的表情,大家心裡便都有了思慮,看來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
劉恆站在原地幾乎是要暈過去,好在吳平從身後扶了他一把,這才勉強站穩。而薄太后更是氣急,伸手就往漪房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作為後宮中的高位嬪妃,管理著後宮事宜,竟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直接打人!就算她犯了大錯,該責罰的也一定會責罰,但必得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無法堪當大任就回你宮裡待著去吧!沒事兒不要出來晃了!”
漪房自知理虧,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緩緩行了個禮,轉身回宮去罷。走到門口之時,劉恆似乎想對她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漪房看著他臉上從前從來沒有過的疲憊之色,心中一陣絞痛,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是她心中總藏著許多事情,便沒有心思顧及其他,就像此時初若在看到她被薄太后打了那一巴掌之時,竟差點驚撥出聲。她臉上是面無表情,但雙手卻漸漸握緊了衣角,心中隱忍的心疼便由這個小動作表現出來。
無論怎樣責罰,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再也無法挽回。文嘉意因著先前的罪過,便繼續留在臨華殿不得出,
騰鈴每日託人去外面打聽一圈,再回來將之堯的訊息傳給漪房。但連著許多天,她們始終沒有等來之堯醒過來的好訊息。半月之後,反而是之堯離世的訊息傳了了進來。
漪房像瘋了一樣的錘打廣陽殿的大門,此夜暴雨如注,就像她的心情一般。在這王宮之中,除了劉恆便是之堯對她最重要了。如今她失去了其中一個,便是自己的人生都暗淡了一半。從前和之堯一起玩耍的畫面,在她的腦子裡不斷的閃過,她任由大雨沖刷在自己身上,淚水不斷的滑落。她感覺自己像被扼住了喉嚨,無論怎樣努力都喘不過氣來。
這個訊息也同樣傳到了初若耳中,她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將所有的宮人都打發了下去,然後突然笑出了聲來。她越笑越開心,幾乎已經笑得發狂。
在慢慢安靜下來以後,初若又拿出了那把染血的匕首,還從櫃子裡翻出了漪房曾送給她的那對頭飾。她的眼中不知是悲傷還是喜悅,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一方手帕將這兩樣東西都包了起來,如珍寶一般的抱在懷中。隨後,她像是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一般,眼神逐漸變得決絕起來。
第二日便有一個面生的小宮女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向劉恆和薄太后說出了一個重大的發現。她說在文嘉意所使用的那些蜂蜜之中,其實被人摻雜了滑胎藥,而那時所有人的注意裡都放在之堯身上,便沒有人會去想到,文嘉意吃的那些蜂蜜裡也會有問題。
“你所說的此話當真?”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也給劉恆帶來了不小的傷痛,但既然還有疑點,就必須將事情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