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蘇景晨的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說道:“父親,這事怪我。看來姨娘這病已經非常嚴重了,必須下猛藥。 這樣吧,我再開一副方子,保管姨娘吃了,藥到病除。”
“夫人就是吃了你的藥才會變成這樣的,你這狂徒居然還敢開藥,你是想害死夫人不成麼?”巧兒驚怒交加,斥責
道。
“我倒是無所謂。楚翹城楚公子醫術驚人,雖然在杏蘇集上輸給了我,但姨娘畢竟是他的親姑姑。想來楚公子要是 能出馬,那必定是馬到功成啊!”蘇景晨淡淡地看了楚翹城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
楚翹城聞言,就要長身而起,卻被楚雨燻拒絕了。
“咳咳,老爺,晨兒是自己孩子,我還有什麼信不過的?還是讓晨兒給我開藥吧。”楚雨燻又咳嗽了兩聲,說道。 “那好吧。你給你姨娘仔細開藥,要是再有什麼問題,我拿你是問!”
“放心吧,姨娘要是吃了我這副方子的藥,絕對是藥到病除! ”蘇景晨一邊自信地說著,一邊拿過紙筆開始唰唰唰地 寫了起來。
“拿去吧,照此方煎藥,立竿見影。”
“斷腸草,pi霜,鶴頂紅……蘇景晨,你這是要害死夫人啊! ”巧兒接過藥方後,看了一眼,又氣又急地說道。
“什麼?拿過來我看看。”蘇雲一聽這話後也吃了一驚,連忙將藥方搶過。
“胡鬧!你這是胡鬧!你這藥方上一共三十餘位藥,倒是有將近四分之一是毒藥,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蘇雲一巴 掌拍在椅子上,那椅子晃了一晃,上好的黃花梨椅子上頓時出現了一絲裂紋。
這個時候,楚翹城也走了上來,只稍稍往藥方上一瞟,就痛心疾首地對蘇景晨指資道:“蘇景晨啊蘇景晨,姑姑對你這麼 信任,一直在維護你,沒想到你狼子野心,居然想要毒死她!姑父,這樣歹毒之人,可千萬不能留在蘇家啊。”
“父親,我早就說這個蘇景晨不是什麼好人。這小子就像一條野狗,從小在外面野慣了,就算強行養在家裡,也野性 難馴,反而還會亂咬人。兒子皮糙肉厚,讓他咬咬倒也無妨。可母親性子嬌弱,如何能受得了?要我看啊,還是及 早將他趕出去,對大家都好。”蘇海也介面道。
“我是野狗?蘇海,你的意思是父親和姨娘都是家狗咯?”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住口。晨兒,你說,你開這個藥方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別怪我翻臉無情。”蘇雲冷著臉說
道。
“姨娘所患的確是風寒,而且是病毒性風寒。我這副藥方採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雖用的毒多了些,但最後 的成品卻是M之無礙。父親和姨娘若是不信,待會兒藥熬好了之後,讓孩兒先服,要是沒事再讓姨娘服就是了。”
蘇景晨坦然自若地說道。
“父親,你可千萬別聽信蘇景晨的gui話啊,這斷腸草乃是天下奇毒,常人吃了哪裡還有命在?表哥,你說是不 是? ”蘇海急道。
“表弟說得沒錯,姑父,這藥方堅決不能給姑姑用啊。您要是信得過侄兒,我待會兒給姑姑開副方子就是,何必這 樣冒險。”
“哼,這小gui想享這藥方來嚇我。我楚雨燻身為楚家傳人,豈能讓你這樣就給嚇倒了。你不是要試藥麼,待會 兒我倒是要看你如何收場? ”楚雨燻心中暗道。
蘇景晨迴歸,已經影響到了蘇海在家中的地位,楚雨燻心急如焚。她此番作為,就是想讓蘇景晨給自己診病,然後假裝 不愈,甚至準備私自服下毒藥,以此來陷害蘇景晨,讓他被趕出家門。
可沒想到蘇景晨卻意識到了什麼,幾次三番都要把這個燙山芋往楚翹城那裡推,楚雨燻當然不會答應。如今蘇景晨開出 一個劇毒的藥方,楚雨燻也只當是他要讓自己知難而退。
蘇景晨開的方子中有幾位藥本極難找,可這畢竟是蘇家,在外面千金難尋的藥,在這裡也不過是稀鬆尋常罷了。一個 小時後,巧兒便又端著兩碗藥回來了。
“晨兒,不是姨娘不信任你。只是你這藥方實在太過駭人,姨娘心中可著實有些害怕。要不你就先替姨娘嚐嚐這藥, 也好讓我心安啊。”楚雨燻有些為難地說道。
“好說,好說。”蘇景晨二話不說,端起一碗藥就“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這藥方其實並不是他臨時起意,而是當 初在杏蘇集的時候用斷腸草配罝的那個解毒藥方,非但無毒,還能解毒,可以說是大好的東西。
看到蘇景晨真的把藥給喝了,楚雨燻瞠目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蘇雲微微點頭,其他人也是一臉愕然。
“這個方子萬萬不可能無毒。這小子必定是先暗中服下了解藥,所以才沒事的。我要是真喝了這藥,只怕用不了一 時三刻就要斃命。”楚雨燻皺著眉,暗暗想道。
“姨娘,孩兒已經把藥喝了,你看,一點事兒都沒有。請姨娘服藥! ”蘇景晨親自端起一碗藥遞到楚雨燻面前,笑嘻 嘻地說道。
“這……這個,我看就不必服藥了吧?”
“那哪行啊?您這都開始咳血了,病情嚴重,要是不加緊治療的話,萬一再惡化,可就真的神仙也難救了。” 蘇景晨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啊,雨燻。晨兒這藥我看深含醫理,應該對你的病大有裨益,趕緊趁熱喝了吧。”蘇雲也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