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猜猜他這是要耍酒瘋啊,還是想裝醉啊?”楚翹城說道。
蘇海還沒說話,蘇景晨卻突然一拍桌子,吼道:“拿紙筆來!”
“老爺,這……”下人們有些被蘇景晨的行為給嚇到了,求助似地看向了蘇雲。
“去我書房,把我平時用的紙和筆拿來,多拿些。”蘇雲沉聲道。
沒多久,下人就端著一份份筆墨紙硯上來。蘇景晨藉著酒勁,袖袍一揮,桌上的酒菜盡皆落地。他將上好的宣紙往桌 上一鋪,然後取了一支極品狼毫,開始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蘇雲走上前一看,發現紙上赫然寫著:“裴將軍,大君制六合,猛將清九該
“《裴將軍帖》,是《裴將軍帖》啊!”蘇雲驚歎道。
蘇雲身為蘇家的家主,雖然將大把的時間都放在了武道修煉上。但他天賦絕倫,對書畫、雕刻、音律、棋藝、茶藝 等諸般技藝也都有所涉獵,而且造詣不低。蘇景晨所寫的這幅《裴將軍帖》雖然還沒寫完,但從第一個字開始,那種 磅礴的氣勢頓時撲面而來。
納蘭若容拿出的那幅字蒼勁有力、力透紙背,顯得十分張揚。而這一幅字,卻將精氣神完全藏了起來,乍看之下還 沒有什麼,但仔細欣賞的話,就會被字中蘊含的無窮氣勢給震懾住。
“此子若不死,我楚家焉有出頭之日? ”楚翹城也被蘇景晨的舉動吸引住了,走過去一看,心中更加堅定了要擊殺蘇 晨的決心。
隨著最後一個“臺”字寫完,這一幅《裴將軍帖》也畫上了句號。
蘇雲拿起這剛寫好的字,就要和納蘭若容理論幾句,可蘇景晨卻像是毫無察覺似的,繼續又寫了起來。
“7欠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幹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
“《蘭亭集序》。”這下納蘭若容終乾坐不住了。《蘭亭集序》號稱天下第一行書,乃書聖王義之所作,名氣甚大, 流傳甚廣,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古以來,學書者很少有人不臨蓽這《蘭亭集序》的,但真正能做到形神具 備的人卻是極少。
納蘭若容在看到第一個“永”字便險些拍案叫絕。對於學書法的人來說,要看他水平怎麼樣,往往只需要他寫一個 永”字就行了。一般而言,能把“永”字寫好了,書法水平基本就算得上登堂入室了。
隨著蘇景晨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下去,納蘭若容的驚訝更甚。作為收藏界的大亨,《蘭亭集序》的真跡納蘭若容自然是 看過的,而且研究過不止一遍。蘇景晨所寫的這幅字,在“形”上基本上已經與真跡全無二致,在“神”上甚至青出 於藍而勝幹藍,還在書聖王義之的真跡之上。
一幅《蘭亭集序》寫完,蘇景晨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他將手中的狼毫往桌上一扔,然後換上了一根更加粗大的毛
筆。
只見他右手執筆,左手卻又拿過一瓶茅臺喝了起來。喝完,蘇景晨將酒瓶往地上一摔,然後筆走龍蛇,揮毫灑墨,卻 是一幅張旭的《醉墨書》。幾秒鐘後,一幅行雲流水的草書便寫就。
“納蘭家主,我這三幅拙作,價值幾何? ”蘇景晨斜倚在桌上,醉醺醺地問道。
“足可媲美原帖,價值無法估量。”納蘭若容臉色複雜地說道。
“那你我之間的賭約?”
“是公子麻了。公子書法水平,天下無雙,已近乎幹道。納蘭無知,實在慚愧。”
“納蘭家主既然認輸了,那便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打賭葙了納蘭若容,蘇景晨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笑容。
“公子請說。”
“很簡單,我的要求就是……”蘇景晨剛要說話,卻聽到了巧兒的驚呼聲。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老爺,夫人咳血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咳血呢?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雲走過去一看,果然發現楚雨燻手上的帕子上沾著點點血跡,就像一株株梅花。
“夫人剛剛還好好的,可剛剛服了晨少爺開的方子之後就一直咳血不止。老爺,你快救救夫人啊。”
蘇雲臉色一沉,轉過頭來對蘇景晨道:“你乾的好事。雨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這個蘇家少爺就別當了,趁早回去 送你的外賣。”
“不應該啊,這老妖婆的的確確只是感冒而已。我開的藥就算沒有效果,也不至乾咳血才是啊。再說了,就算 我開的藥有問題,又怎麼可能見效這樣快法? ”蘇景晨心中想道。
“剰下的藥給我看看。”
蘇景晨將剰下的小半碗藥拿過來,聞了一聞,然後又蘸了一點放入嘴裡,心中更加疑惑起來。
“這藥的的確確是按照我開的方子抓的藥,按道理絕不會有問題,除非……這老妖婆在裝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