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一帶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然而司空沐白在收到蘇知鳶的目光的時候,想起來的卻是另一件事。
“你們既然說你們是從沿海一帶過來的,可沿海一帶那邊一向最是富饒,怎麼可能讓你們成為難民呢?”司空沐白不解的看著自己腳邊跪著的幾個人說道。
那幾個人在被問起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他們連連嘆息著:“要說起來平素裡我們也是依靠沿海的水產生活,雖然不算是太過富裕,但是勤快一點的話,總是能夠打到不少的海貨,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半個月之前那堤壩會突然的決口。”
半個月之前?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司空沐白更是疑心了。
“一個月之前朝廷才撥過銀兩去修繕沿海一帶的堤壩,這才幾天時間,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司空沐白低聲嘀咕著說道。
蘇知鳶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不管怎麼說,先把這幾個人救下來再說吧,等有什麼事情咱們也回去再仔細的查訪一下。”蘇知鳶看著那幾個人都已經被餓得皮包骨頭了,在這麼餓下去的話,定然是活不了的。
司空沐白點了點頭,也表示贊同蘇知鳶的話。
“得了,他們這些人既然在這裡擾了你們的清靜的話,那我們就將這幾個人帶走就是了,也省得你們在這裡看著他們礙眼。”司空沐白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了一下腳邊兒的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沒有想到,他們只不過是在無奈和走投無路的時候去求救,竟然真的得到了回應,一時間都抬頭感激地看著司空沐白。
“只不過咱們今日也是要去莊園的,不如就把他們帶到莊園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吃食先給他們安排一點。”蘇知鳶想了想後,看著司空沐白問道。
這原本應該是他們兩個人出去玩兒的,可是卻臨時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讓蘇知鳶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司空沐白看著這樣的蘇知鳶,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表示無妨。
“這位公子和夫人看起來應該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這有些事情還是少管的好,否則管到最後只能是引火上身害了自己。”其中一個人略帶不滿地看著蘇知鳶二人說道。
他們的話語裡帶著濃濃的警告的意味,想說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蘇知鳶哼了一聲,看著他們冷冰冰的問道:“我們帶他們回去,是吃你家飯了還是咋地了?”
那兩個人被蘇知鳶這麼一說都低下了頭,的確沒礙著他們什麼事兒。
蘇知鳶見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一臉嫌棄的白了他們一眼,然後揮揮手,示意他們兩個人跟著一起上馬車。
這兩個人看了一蘇知鳶他們的馬車,又看了一眼自己髒兮兮的樣子,猶豫著不敢上馬車。
“兩位貴人的馬車看起來極其整潔,若是我們上去的話,只怕會不小心弄髒了就不好了。”其中一個人小心翼翼又戰戰兢兢的說道。
蘇知鳶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們的馬車和這幾個人看起來的確是有些不配,但是他心裡也卻並不在意這些。
“行了,上來就是了,我們還要趕時間呢。”蘇知鳶故意板著臉說道。
聽到蘇知鳶說這些話後,那幾個人終歸是不敢再說什麼,連忙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跟蘇知鳶上了馬車。
司空沐白和蘇知鳶坐在這邊,那幾個人坐在另一邊,中間很自覺地隔開了一道過道。
蘇知鳶看著司空沐白有些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傾身上前柔聲問道:“這是怎麼了?看你今天的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兒?”
司空沐白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蘇知鳶這邊,又看了一眼坐在馬車上格格不入的幾個人:“沿海一帶前些日子剛撥了錢財去修繕,不可能這麼快就出事的,這其中定然有貓膩。”
然後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他們對面的兩個人出聲問道:“這段時間可有人去你們那裡修過什麼堤壩嗎?”
哪成想這句話剛一問出口,那兩個人就連連搖頭,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並沒有,這沿海一帶的堤壩,都已經有好久沒有修路過了。”
聽到這裡,蘇知鳶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司空沐白,一切似乎現在都變得顯而易見。
“行了,等會兒到莊園上先安排你們吃一點,好好休息休息,等有什麼事情咱們過後再說吧。”蘇知鳶也學著司空沐白的樣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有些疲憊的說道。
等到莊園的時候,蘇知鳶才發現這一處莊園當真是佈置得溫馨。
不算是很大的一處莊園,卻在前院上種滿了花花草草,一進來就能夠聞到花草的香氣。
再往裡走是幾個木屋,木屋下面都和地面隔開了,有一個小小的樓梯,能夠直接帶他們上房間。
“你的身體有些怕溼氣,所以我專門讓他們修建成這個樣子,這樣的話,到時候你若是在這裡住著,就不會太過潮溼。”司空沐白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那幾處房子說道。
沒想到司空沐白居然會這麼貼心,這讓蘇知鳶的心裡暖暖的。
“你我都是習武之人,身子哪有這麼嬌氣?”蘇知鳶端坐車裡,看著司空沐白說道。
然而司空沐白在收到蘇知鳶的目光後,卻只是笑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