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紓笑了笑,鄙夷道:“宇文恪,你策劃了這麼久,然後拿著一個來歷不明的破戒指來栽贓我,甚至企圖威脅我,你究竟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果然是個聰明人!”宇文恪自知自己掩飾不下去了,遂將戒指放回盒子,站起來大方道,“我知道你不會承認自己跟這枚戒指有關係,所以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其實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是想與你做個交易。”
“世子是在京城裡待得太久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夏侯紓嘲諷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做交易?就憑這枚破戒指?”
宇文恪並不慌亂,反而笑的意味深長,輕佻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只是陵王世子,還是送到京城來的質子,自己都尚且受制於人,自然做不了陵王的主。但不是有句話叫做莫欺少年窮麼?夏侯姑娘不妨把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待他日我繼承了陵王之位,何愁沒有我做主的時候?”
夏侯紓冷冷看著他,心想他都敢查長青門的事情了,她要是不丟擲點有價值的東西,恐怕還真讓他給小看了!
“世子這是要跟我演戲呢?”夏侯紓故意說,“我聽說陛下年前就召了各地封疆大吏和藩王進京,想必陵王也到了吧?難不成這幾日相處下來,世子突然覺得陵王與你父子情深,下定決心要把陵王之位傳給你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宇文恪起先只是有些不快,接著看著夏侯紓充滿挑釁的眼神,他開始心虛。心想難道夏侯紓還知道他們陵王府的內鬥?
夏侯紓一點兒也不避諱他的凝視,繼續說:“世子來京城十餘年了吧?這些年來,不知世子與陵王和薛夫人見過幾次面?父子、母子之間感情是否還好?我聽說薛夫人還有一個兒子,深受陵王器重呢!”
宇文恪這下是徹底明白了夏侯紓話裡的意思,他原本還以為他們宇文氏一族的事情隱藏得很好呢!
“這些事情,你如何得知?”宇文恪整張臉上寫滿了警惕與戒備,忽然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難道是因為夏侯翊?”
“瞧瞧你這話,問得顛三倒四的,還越扯越遠了。你們陵王府的事,跟我兄長又有什麼關係?”夏侯紓故意做出一副不理解的樣子,繼續嘲笑道,“你方才不是還說我跟長青門有關,逼著我承認嗎?怎麼這會兒又懷疑起我的能力來了?就你們府上的那些事,只怕也只有你們自己覺得是秘密。”
宇文恪神情變得深邃起來,又問:“你還知道什麼?”
“那就要看你想知道什麼了。”夏侯紓說。
“你還真不是一般女子。”宇文恪說,聽不出是稱讚,還是嘲諷。
夏侯紓攤攤手道:“我要是蠢笨一點,你也不會來找我麻煩吧?”
宇文恪不想繼續跟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再次問道:“我剛才說的交易,你感不感興趣?”
若說夏侯紓一點兒也不感興趣,那是假的。畢竟她也想知道宇文恪手裡還有什麼把柄。但她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微微側過身去,不耐煩地說:“你倒是說說看,即便本姑娘不會答應,聽聽也無妨。”
宇文恪看著她滿臉的不屑,到口的話突然就嚥了回去,隨後邪魅一笑,說出來的卻是:“嫁給我。”
“什麼?”夏侯紓以為自己聽錯了。
“嫁給我。”宇文恪又說了一遍,語氣十分堅定,“我聽說你原本有一位青梅竹馬,叫徐暮山對吧。可是幾天前,你拒絕了他。”
夏侯紓心中一驚,心想她與徐暮山的事只有親近之人知曉,並未向外聲張,可是宇文恪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想來他們是在越國公府裡安插了眼線。回頭他得再讓夏侯翊好好查查,可別讓壞人得逞了!
不過宇文恪提到徐暮山,夏侯紓還是覺得這事情很邪門,難道命相說他們夏侯氏兄妹這兩年命犯桃花?
真桃花也就擺了,偏偏還是這麼一朵爛桃花。
至於宇文恪剛才說的交易,夏侯紓也有些明白了他的意圖。她身上最重要的不就是她的身份嗎?
越國公與宣和郡主之女,多麼有價值的身份。
就衝著她父親手中的兵權,即便她真是傳言中那麼貌比無鹽也能讓萬人趨之若鶩。沒想到連宇文恪都看中了。看來陵王必反之心已然浮出水面。只不過他說得如此令人浮想聯翩,就不怕她會拒絕並且揭發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