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心聲,這一天裡,夏侯氏兄妹連著他們的姻親家的女兒都接二連三的出了事,簡直精彩紛呈,讓人拍案叫絕。先是恭王府的三姑娘拋棄已有婚約的程家五郎投入了榮安侯次子的懷抱,被發現後慌不擇路誤闖入圍場,遭到了黑熊的襲擊,致使許若謙險些喪命。哪知隨後夏后氏兄妹拼死救助,竟然還落了個好名聲。不過沒關係,因為她還還發現了另一個有趣的事情——夏侯翓居然與盧家姑娘眉目傳情!偏偏盧映雪又是一早就訂好了將來要做紀王妃的人。更巧的是,他倆還趁著宴席的空暇偷偷跑了出來幽會……
這一樁樁一件件,說是巧合可能都沒人信。
當探子向她彙報的時候,她笑得快要岔氣。真是剛想打瞌睡,立馬就有人遞枕頭。於是她馬上讓人準備了那壺桂花酒,藉機把獨孤徹引過來,就是想讓他親眼看看他明確表示欣賞的夏侯氏兄妹究竟是如何的不堪,也讓他趁早斷了不該有的念頭。
看到眾人噤若寒蟬,姚貴妃心情更加愉悅。她輕蔑地掃了夏侯紓一眼,故意挑撥道:“陛下說的沒錯,虎父無犬女,夏侯家的姑娘不僅身手了得,更是伶牙俐齒、能說會道,連宇文世子都落了下風呢。”
夏侯紓很是不解,在場的除了獨孤徹,她從未招惹過其他人,尤其是宮裡的人,為何姚貴妃偏偏要針對她說這樣的話呢?
夏侯紓微微抬起頭,瞅了瞅趾高氣揚的姚貴妃,疑惑道:“臣女與宇文世子不過是就事論事,貴妃娘娘何出此言?”
姚貴妃沒料到夏侯紓還會反問她,不由得愣了愣,隨後妖嬈一笑,道:“看來夏侯三姑娘是不喜歡聽本宮說話呢。”
夏侯紓眉頭微蹙,她還真不喜歡聽她說話。
姚貴妃不以為忤,隨後又轉向獨孤徹,好奇道:“陛下,如今雖然不是在京城,但這也畢竟是皇家禁院,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知道陛下如何處置?”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紀王,無比心疼的說:“瞧瞧咱們紀王爺這張臉多麼俊俏,如今竟被打成了這樣。吳太妃最疼紀王爺了,若是讓她看到紀王爺的臉,病情估計又得加重了。”
一年十二個月,吳太妃總有十個月需要喝藥看大夫,若不是記掛著紀王年紀尚小,只怕早就對這人世沒有眷戀了。所以姚貴妃這話一出口,不光獨孤律心裡不舒坦,盧映雪也慌了。
然而獨孤徹並未直接表態,只是看了獨孤律一眼,問道:“貴妃打算如何處置?”
姚貴妃面色一沉,語氣冷了下來,道:“陛下有所不知,白日裡榮安侯府的公子之所以會受傷,就是因為他與恭王府的姑娘私相授受,擔心被家裡長輩發現才慌不擇路誤入了圍場。而且我聽說恭王府的三姑娘已經與程望將軍家的五公子定了親,這樣的朝秦暮楚,行為不端的姑娘,簡直是給我們女子丟臉。若非如此,恭王爺也不會將她掬在別院裡不準出來。只可憐榮安侯府的八公子至今生死未卜,還廢了一條手臂,白白斷送了前程。”
姚貴妃頓了頓,像是很失望的樣子,見獨孤徹依然沒有搭話,繼續道:“那恭王府的三姑娘是庶出,由妾室撫養的,她做出這樣不堪的行為來,臣妾能夠理解。可是臣妾聽說越國公府的三公子的生母出自以賢德著稱的章氏,沒想到他們家的子嗣竟與盧姑娘眉目傳情,甚至避開他人在這裡幽會。臣妾不知是他們幾家的家風如此,還是諸位公子和姑娘過於膽大妄為!”
夏侯紓默默翻了個白眼,說來說去不就是說他們幾家的子女沒有教養嘛,至於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然後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來指責他們嗎?
姚貴妃見還是沒人搭話,以為自己說到了點上,又說:“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陛下應該還記得,吳太妃最喜歡盧姑娘了,早就想聘娶她做兒媳婦,所以這些年才經常召盧姑娘入宮親自教導,就等著紀王爺及冠了好請陛下賜婚。盧姑娘平時也是個安分守己的姑娘,見了誰都笑嘻嘻的,宮中誰人見了不說他與紀王也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為何今日才見了夏侯三公子一面,就全然不顧吳太妃的殷殷期盼,甚至說出是她引誘了夏侯三公子這樣不知羞恥的話來?這到底是她的心肺之言,還是有人故意誘導她?”
獨孤徹依然像個局外人一樣靜靜地聽著。
獨孤律卻再也沉不住氣了,立馬怒視著夏侯翓,厲聲問道:“你說,你究竟給映雪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她為了你連自己的名節都不顧了?”
夏侯翓覺得莫名其妙,在授絲禮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京城裡還有一個叫做盧映雪的姑娘。而在授絲禮上,盧映雪就如天降神女,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將他連人帶魂的勾走了。要說灌迷魂湯,那也是盧映雪給他灌了迷魂湯,令他如痴如醉,無法清醒過來。
“紀王爺,蒼天明鑑,臣並未引誘盧姑娘。”夏侯翓辯駁道,然後柔情似水的看了一眼盧映雪,繼續說,“臣與盧姑娘是兩情相悅!”
“呸!當著陛下的面,你竟然還敢胡言亂語?”紀王暴跳如雷,恨不得再次衝上去暴揍夏侯翓一頓。隨後他努力剋制住自己的衝動,轉頭看向獨孤徹,道:“皇兄,此人滿口謊言,竟然還敢誣陷映雪的清白,還請皇兄儘快將越國公請來,讓他好好管教管教這個豎子!”
“不!”盧映雪突然大聲喊道,“陛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喜歡夏侯翓,與他無關!”
“你還在為他辯護!”獨孤律氣得快要吐血,“映雪,你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