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正睡得香,突然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便聽到云溪大著嗓門喊:“姑娘,快起來吧,咱們該出發了!”
夏侯紓比較警覺,早在聽到云溪的腳步聲時就醒了,這會兒聽到云溪只是催促她們趕緊出門,反而一點兒也不著急,翻了個身抱著夏侯純繼續裝睡。
云溪上去推了幾下,夏侯紓依舊裝睡,反倒是把夏侯純驚醒了。
夏侯純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云溪驚慌失措問:“發生什麼事了?”
云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趕緊用帕子捂著嘴說:“二姑娘,時間差不多了,你與三姑娘趕緊起來梳妝打扮一下吧。”
夏侯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夏侯紓的衣裳,這可是她們花了幾天心思準備的,並沒有什麼不妥啊,為何還要打扮?
云溪看出了她的疑惑,趕緊解釋說:“我們剛才去外面瞧了瞧,估計滿京城的王公貴女都來了,恭王府的兩位姑娘就住在離我們不遠的別院裡,還有鄴國公府的章姑娘也來了。”
夏侯紓在聽到恭王府時突然睜開眼睛,鍾家未出嫁的女兒就只有鍾綠芙、鍾青葵以及鍾紫蕖了,然而鍾紫蕖年紀尚幼,以鍾瓚的性格是絕不會帶出門來的,那麼來的兩位就只有可能是鍾綠芙和鍾青葵了。她頓時來了興致,半撐著身體問云溪:“之前青葵告訴我,舅父和舅母給鍾綠芙定了羽林軍程望將軍家的五公子,好像是叫程堅來著,他是不是也來了?”
鍾家給鍾綠芙定親的事並未大肆宣揚,云溪只是偶然聽了一耳朵,並不太清楚內情,便搖著頭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二公子和三公子都隨國公爺去覲見陛下了,若是來了,一定能見到,回頭姑娘再找兩位表姑娘打聽打聽。”
夏侯紓抿了抿嘴,暗自思考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關心這件事。
夏侯純很是好奇,便問:“你不是跟鍾三姑娘鬧矛盾了嗎?怎麼又對她的未來夫婿感興趣了?”
“誰對她未來夫婿感興趣了?”夏侯紓撇撇嘴否認道,“我只不過是想看看那個程堅是個什麼樣的人,比起二哥來如何。”
“在你心裡,還有比二哥更優秀的人嗎?”夏侯純鄙夷道。
“當然有啊。”夏侯紓大言不慚道,“三哥也很好。”
夏侯翓是夏侯純的同母胞兄,在夏侯純心裡,自然也是千好萬好。她笑了笑說:“你這張嘴,今天是抹了蜜了嗎?”
“實話實說罷了。”夏侯紓說著便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裳,一邊往妝臺前走,“咱們也趕緊收拾收拾,出去會會那些名門貴女,待會兒別讓她們搶了先。要是被二哥知道我因為睡過頭而缺席授絲禮,他一定跟我沒完。”
夏侯純笑了笑,趕緊也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
姐妹倆剛出別院,就遇上了鍾綠芙和鍾青葵姐妹。
鍾青葵的目的是來看熱鬧,所以不像其他名門貴女那樣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著裝和舉止儀態,遠遠的就衝著兩位表姐招手。
鍾綠芙卻神色大變,十分不情願的樣子,但是對面並不僅僅只有夏侯紓,還有夏侯純,所以她很快就收斂起臉色,換上一副平淡的表情,客套地給對方見禮。
四個女孩子中,夏侯純年齡稍長,自然也就更有威信,她笑眯眯地打量了兩個表妹一眼,方道:“幾年不見,兩位表妹都成大姑娘了呢!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鍾青葵赧然一笑,道:“純表姐,我可想你們了。上次鄴國公太夫人壽宴我就想去的,可是母親不讓,這才沒見上。後來又聽到你們要來參加秋彌,所以我就特意去求了母親,磨了好久她才允許我跟三姐姐一起來。”
恭王府鍾氏是鍾玉卿的孃家,而夏侯純的外祖是章氏,所以兩家的小輩是因為幼時一起玩耍才親近幾分,大人之間來往倒是不多。恭王妃不讓鍾青葵跑來給夏侯純接風也合情合理。
夏侯純眉眼彎彎,又看向鍾綠芙,道:“聽說恭王爺替綠芙表妹相好了人家,對方是個能力很出眾的男子,待會兒進了圍場,你可得指給我瞧瞧。我倒要看看恭王爺的是不是選對了人。”
鍾綠芙聽了,神色又變了變,不是羞赧,而是緊張與慌亂。
夏侯紓注意到了她的神情變化,便道:“我二姐姐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搞得好像誰要跟你搶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