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被鑲了幾顆小夜明珠,車廂內並不算黑暗,官鳴看著懷裡的人,有些犯起了難:
她這麼難受的嗓音就證明她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那為什麼還能如此警覺?她到底發現了什麼?是附近有危險的人嗎?
馬車從郡主府西苑的大門趕緊去,停在了西苑的花園入口。
玉溪:“少爺,這回到家了,你們可以下來了嗎?”
“廢話!”官鳴討厭玉溪說話,真是的,哼!剛剛就差一點兒就擦到嘴角了……
這人一生氣,書生也不是沒脾氣的,“嵐婉,鬆手,自己下去,我可背不動你。”
“呵呵!”
虛弱的嵐婉忍不住笑了,哎呦,我的官鳴大人,你還真好意思說啊……
在官鳴懷裡支起自己的身子,彎腰站起來,轉身出去的時候,*而溫熱的唇剛剛好擦過某位不開心的書生大人的嘴角……
小*一樣可愛的官鳴即使現在瘦的沒有了娃娃臉,也同樣露出了可愛的表情,後知後覺的僵了一下身體。
這心裡怎……怎麼有種麻絲絲的……感覺呢?
誰知,原本在馬車上已經極度虛弱的人下了馬車,竟與平日無異,還是那高挑挺拔的女中異類,而且舉止投足間少了往日的跳脫,增添了些,官鳴初見她時的那股子沉穩。
官鳴先前被嵐婉壓的兩腿痠麻,一直那麼坐著,就沒換過姿勢,*也痛,腰也酸,半天都緩不過來勁兒,剛剛能動了,一掀簾子準備下馬車,原本的病人竟站在自己面前朝他微笑著伸出手。
“卑職嵐婉,恭請官鳴大人下車。”
官鳴:?我就說這傢伙是裝的嗎,淨騙本大人的同情心。
他沒說話,直接伸出手,將手遞了過去。
待二人都下了馬車,玉溪將馬車趕去馬房,嵐婉二人就那麼誰都沒出聲的手牽著手,走進了某書生的主臥房……
官鳴靜靜的看著某個自來熟的傢伙當著他的面兒,脫了鞋,用他的臉盆泡了腳。
他那件兒衣服還在她那又抖起來的身上搭著呢,可是那傢伙絲毫沒有這個自覺,竟然拿他的衣服擦自己臉上那擦不完的汗。
看著嵐婉的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自己床邊繼續抖,官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嵐婉,你是不是應該回自己的地方去住?
本大人這小地方可擱不下你這位大人物。”
“呵呵,官鳴啊……收留我一晚吧,我若能回自己的住處,剛剛又何必讓你特地將馬車趕到西苑來呢?”
官鳴:“那你這是想賴在我這兒不走了?”
“官鳴大人啊,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能力和什麼人打架嗎?
今日白天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你也不是不清楚?
倘若擎瀾的親衛們夜半三更過來為他家將軍打抱不平,你看我這個樣子,能打的過誰啊?
再者,今日皇宮內中秋節的朝賀宴辦得如此不成功,現在……長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一些小的民族部落已經被西霖國暗中拉攏了去,一個個虎視眈眈的把咱們當成一塊肥肉,都想分一塊兒嚐嚐看,四方勢力風起雲湧,今夜來我這兒打聽訊息的探子一定不少。
我剛與擎瀾當眾劃清界限,倘若這時我遭了什麼人的黑手,再栽贓給他,那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即能說方擎瀾心胸狹隘,瑕疵必報,又除掉了我。
到那時,若四方起兵,朝臣裡那些暗藏的叛國走狗絕對不會再同意擎瀾掛帥的,到那時,誰來領兵?誰來打仗?”
“咣噹!”
“嘶!”
嵐婉的長篇大論還沒說完人就坐不住躺下了,結果抻痛了後背的鞭傷。
官鳴趕緊跑過去扶她,一邊扶還一邊白眼鄙視她:“活該,誰讓你都這樣了還長篇大論,廢話,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賴在我這嗎?直說不就得了,真要是有什麼人來了,我能擋什麼用?頂多是陪你一塊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