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笑笑:“也沒什麼,既然你想知道,便說與你聽。這第一種,我可用那行氣法門凌雲渡,當然當年修煉有成也可做到;這第二種,我可採用閉氣後,自水底走過去;這第三種,採集幾個葦子,做好捆紮,以葦渡河,這個方法以你如今修為,練習一番後當也可以;這第四種,收集幾片竹片,扔入河中,借這幾片竹片越過這河;至於這第五種,當然是最省事的,便是尋一船家,這種河水,附近必有船家擺渡。”
“師父就是師父,僅僅是這渡河就有五種方法。”禽滑釐笑道。
“其實任何一件事情,都有若干解法,這方法有那上、中、下,又分最佳、最差。根據場地事態不同,有時最佳方法會變為最差方法,有時最差方法因環境不同反而會變成最佳方法。但這方法中必定有一種為上上策之法。”
“弟子受教了,多謝師父!”禽滑釐心喜,“弟子這就去看下附近,找一下船家。”
時間不長,禽滑釐快步走了回來,笑著喊道:“師父,找到了,往南走大約一里路,有個擺渡的船家,我已經和他說好,讓他等我們。”
“那走吧,別讓船家久等。”
師徒來到那渡口,船家已經準備好,墨子道了聲:“有勞船家大哥了!”便與禽滑釐上了船,這船晃晃悠悠向對岸劃去。
“船家大哥,不知這條大河為何名,水域甚是寬闊啊!”墨子坐在船上與船家嘮起嗑來。
“您二位是外地來的吧,哈哈,這條河呀,可是大大有名啊,這乃是上古濟水。”
船家這一提,卻令墨子一拍大腿:“我怎麼把這濟水給忘了!”卻惹得禽滑釐和船家都笑了,“那這濟水的西側應還有一條大河,名曰濮水,可對?”
“看來小哥還真是知道,不錯,正是還有一條濮水。”船家回道,“所以,你們渡這濟水,實際上還要渡那濮水,這片水域,濟水與濮水相隔了一段距離,我在那夾心地帶放了輛牛車,有客要過去的時候,便用牛車拉著這船再去那濮水,否則在夾心地帶,了無人煙,你們可就困在那裡嘍!”
“還是船家大哥想的周到啊!您放心,待會兒,我們會多算些船錢與您!”禽滑釐笑著道,“對了,船家大哥,這對岸是哪座城?”
“啊?”這船家一臉懵相,“你們不知自己去哪?”
“是這樣的,我們自泰嶽處而來,向西去晉國,我們只知向西走,但路過那些城邑卻不甚清楚,只好一路行走一路打聽。”墨子見這船家有些害怕,有可能擔心遇到了劫匪,便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說的麼,從沒見過這樣趕路的。”船家聽到墨子的解釋也放了心,“沿著這河向上走,在那濮水對岸最近的一座城是那阿城(今山東東阿),這裡可是齊國的一座邊鎮,有些混亂,您二人可要當心!”船家好心提醒道。
“多謝船家,我等自會小心!”墨子回道。
說話間,這船便來到了濟水對岸,果然,那岸邊不遠處有輛牛車停放,一頭水牛在不遠處散放著,正在吃草。
這船家下了岸,將那牛套上車轅,招呼道,“兩位小哥搭把手,幫我把這船抬到車上。”
看來下這船的大小,禽滑釐笑道:“船家大哥,你靠邊下,我來把這船搬到車上。”說完,還不等船家回話,雙臂一較力,那條船竟被抬了起來,往肩上一放,便向馬車走去。
“好力氣!”那船家叫道,“這位小哥是當將軍的料啊!”
將船放在車,在船家的駕駛下,牛車奔向濮水河岸。在這夾心中,車轍之路已經成型,由此可見這船家往來了多少來回方踏草地為路轍。
又是禽滑釐將那船自車上卸下,放入濮水。
望著這如那濟水一般的濮水,墨子讚道:“船家大哥這份功德可不小啊,渡人濮濟之中。這濟水位尊四瀆,卻波瀾不驚,溫文爾雅,這種潤澤萬物,澤被百世的品德,正是賢達之人必備的恩澤天地,不求聞達的秉性!船家大哥在渡人卻又在渡己,大功德!”